“他被擒了?”摇着头,青莲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真是如此的话,阿牛一定会把人救回来。怔怔的望着阿牛,青莲似乎猜出什么,却也不愿意去承认。
对上青莲漆黑的眼,阿牛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怎么说能让她不那么受打击,可是不管怎么说,对青莲的打击恐怕都很大。
“他……他其实是……是北辽的将军……这次他也有领兵……”
地上的小石子慌张的跳动着,尘土微微的扬起又落下。青莲的目光落在脚下又慌张的看向阿牛,见阿牛抿着唇,便把目光落在了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上。
“来了。”城楼上的将士已经开始慌忙的跑动着,各自守着自己的位置,而城楼下的士兵也开始各自准备着。
“该死!”远远的传来阿猫的咆哮声,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阿牛伸手拍着青莲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了,现在先保命要紧。楼里的姑娘少爷可都离开了?你也快些离开。”
“我不走,我要再见见他,问个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傲菊的相貌并非像小鬼那样有着明显的北辽人特征。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是北辽人,那体格更像是天秦人。青莲有很多问题要问,总之她一定要再见傲菊一眼。
“怎么又是个不走的?”阿猫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头盔拿在手中当扇子一样挥动着,满脸的愁容,整张脸皱的跟包子一样。手搭在阿牛的肩上,连连叹气,“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老太太?让她走是为了她好,她怎么一副我们要骗她什么啊?”
“怎么说这儿都是老人家一辈子的归属,让她离开自然是不愿。何况……”阿牛大概知道阿猫口中说的人是谁。
凉城的居民大多都撤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不愿离开的孤寡老人。他们不愿离开,一是不愿因为他们的关系拖累其他的百姓,二来便是,他们的家人在沛野之战都战死了,他们不舍再弃了这片充满回忆的地方。
可终究是打仗,紫鳞渊临离开时特意交待,一定要护全这些人的安全,已经不能还给他们亲人了,不能再让他们的命也搭上。阿猫接到这个命令时头痛的不得了,要劝这些人走,就要先说服为首的人,也就是阿猫现在口中的老太太,前守将的老母亲。
老人家死活不愿离开,前守将这一战中,躯体被乱马踏碎,战后已经七零八落寻不彻底,送到老人家手中的只有一件战铠。白发人送黑发人,明知留下危险也要守着自己儿子的衣冠冢。
“我也知道,可总不能让老太太也出事吧?你看看这地动的多厉害,少说也有五万大军,我们这儿有多少人?一万不到,死守五日也许可以,可是根本没法子分心再去照顾老人家。你让我怎么办?”阿猫头盔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一个守将的风度。可见这些劝说的事让他有够烦恼的。
“王爷说了,宁可丢城也不能让百姓受伤,到时候我们先护百姓。”
阿猫身子一顿,用眼白对着阿牛,半天憋出一口气来,“老子知道,可是怎么护?若是城丢了,那群北辽狗定会屠城。你儿子不算。”知道阿牛的养子是北辽人,阿猫特意强调了一句,让他知道自己口中骂的人并没有小鬼。“要是死守城池,北辽的箭阵威力无比,到时候铺天盖地的过来,就这里的破屋子能撑得住几时?”
“将军。”青莲轻轻的唤了一声,阿猫听来连忙站起身子,抱拳说道:“姑娘有何事便说吧!若是我军中有谁做了什么是得罪姑娘,老子定会好好教训他。若是有什么需要,开口便是,能给的都给。”
“将军言重了,将军治军验明,将士们都善待百姓为先。青莲要说的是,留下的人并不多。有力气的都在北边校场为将士们守城烧滚油了,我们这些妇孺帮不上大忙,但也为将士们准备好吃穿,我们既然留下了,就定不会给将军和将士们添乱的。至于将军担忧的事,也无需担忧。县衙底下有个密室不大却还能躲得下留下的人。倒是开战,帮不上忙的人便会躲进其中,绝不给将军添乱。”
“哎呦!姑娘!我的好姑娘。元茂在此替大军谢谢凉城的百姓了!”说着阿猫就跪在地上,给青莲磕了三个响头。青莲惊得连忙伸手扶他,扶不起只能转头求助阿牛。
阿牛一把拉起阿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凉城既然在最边界,这儿的百姓都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我们只要守好城,城在,家在!家在,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