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忙罢罢手,说道:“哪还能要你的钱啊,就是在我家吃饭也不过是添把水,添把米的事情。方当家的,你这是太见外了!我这钱要是拿了成什么人了,不成,不成。”
方曾解释的说道:“刘嬷嬷,到时候我可不是一个人来,我还准备请一些人来做事情。这些人一天下来吃吃喝喝也不少,我要是要你白出顿饭,那才让人笑话呢。刘嬷嬷,你也不要推辞了,不然的话,我还真不好意思用你家的场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阿么这才答应了。
刘理看着心中倒是赞成的,刘家阿么本就和刘兴家不对付,他们两家积怨已久,刘阿么把场地借给方曾倒是无所谓。债多不愁,他们两家已久是苦大仇深了,他也知道刘阿么肯定知道刘兴兄弟想要那块地,方曾买了是一定得罪了他们,可还这么积极的帮着方曾恐怕心中到底是意难平的吧。
想到刘阿么的丈夫儿子间接都死在了刘兴父子手上,他倒不好说什么了,只是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也算给他们做了个见证人。
而另一边,刘庄不时的给方致远夹些鱼肉,让方致远对着刘庄的好感增增的往上跑。等吃完饭之后,方致远已经把刘庄从朋友变成了好朋友的行列了。
午饭之后,刘庄想着上次方致远给他带的烧鹅腿,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自己家有什么好吃的,准备给方致远带些回去,还个情。想了想,记起昨天嬷嬷做的花生糖和白糖糕,就和方致远说道:“方致远,你要是现在不走,能不能等我一会,我回去拿个东西。”
方致远看着他舅舅还有些时候才能把饭给吃完了,答应道:“你有事就去吧,我一时半会的还不会走的。”
刘庄说道:“那说好了等我,你别先走了。”
方致远点点头,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先走。
刘庄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伙房只剩下了方致远一个人,他无聊的在伙房打圈圈。巴望着他舅舅快些吃完,他真的好无聊啊。在外做客就是这点不好,年纪是硬伤,不能应酬还要别人把他当孩子待,真是够无语的了。
没等到他舅舅吃完饭,刘庄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胳膊上还拎着个小篮子,里面有着两包油纸包着的东西,看形状没什么特别,也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看着方致远没走,刘庄放了心,把篮子往方致远手上一放,说道:“这是我嬷嬷昨天做的吃食,你带些回去试试好不好吃。”
方致远这次知道刘庄是给他拿好吃的去了,他心中微微的感动了些。笑容真诚的对着刘庄说了句:“你嬷嬷做的肯定好吃,下次我来的时候也给带些我家的吃食,也让你尝尝好不好吃,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
刘庄点点头,两个人看了对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眼睛里有着他们两个人独有的默契和笑意。
方曾喝了一肚子的酒,散了散酒气,就带着方致远回去了。
除夕是个喜庆日子,方曾和方致远却去了坟地,林阿么和方升这一年都去了。按照这儿的风俗,亲人们要在除夕这天带酒菜拜祭,烧黄纸。方曾带着方致远摆了三个菜,两道点心,烧上一炷香。
方曾先在林阿么的坟山絮絮叨叨的一会,方致远则在方升的坟山说着话。让方升和原来的李虎早日投胎转世,过好日子。当然,他也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挂念的亲人,李富除外。
方曾在林阿么那儿弄好了,再到他哥哥的坟上看看,对着空中说道:“哥哥,你放心,虎子跟着我在一起。我们买了田,有了地,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当然,你也别担心以后外甥顶门立户了,他做柿饼做吃食很有一手,靠这也能置份不错的产业。等到他成家立业了,我一定让他带着他的哥儿来给你看看。”
絮絮叨叨的一顿说,等回去的时候,日头已经不早了。
今年方家有亲人过世,门联贴的就不是红的了,而是黄色的。方曾打了面糊,方致远拿着从镇上专门买的门联跟在他后面,舅甥两弄了一会才把家里门上全都贴好了。
晚饭要趁着日头未落下去的时候吃,方曾和方致远就两个人,可桌上的菜却不少,凑了个十全十美,鸡鸭鱼肉都不少,方曾还特地的在镇上买了糯米鸡。再配上年菜,方致远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了。
方曾喝着林正抱来的林正家自己酿的米酒,看着方致远拿着筷子的纠结样子笑了出来。对着方致远笑着说道:“虎子,你这是怎么了?快些吃菜,不然都要凉了。要不要试试舅舅这米酒?”最后一句显然是方曾出于自己的恶趣味逗方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