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毅尘,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雪毅尘深深地看他,温柔的唇在他额上亲吻一下。
青岚一颤,凝视他半晌,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合,好一会才唤出那在他心里深埋许久,却从来不敢唤出的名字。「毅尘……」
「青岚,我的青岚……」雪毅尘眼眶灼热,紧紧拥住他,激动得口中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雪毅尘躺在床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府侍卫长夜离。
「夜离,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夜离呼吸一窒。「王爷是要处死属下?」
雪毅尘轻轻一叹,「我不会杀你,你抬起头来,我要你把当年的事情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夜离一颤,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有些惧怕地看着雪毅尘。
「说。」雪毅尘轻喝一声。
「是……」夜离惊慌地低了头,颤声道:「当年属下曾怀恨青岚设计了我两个手下,一直想找机会整治他,后来将军找上了我……」
雪毅尘呼吸微凝,不语地听下去。
「那日将军与属下密谈,问属下是不是想赶走青岚?
「属下回答说是,将军便笑着赐了一杯酒,属下不疑有他,以为将军满意这个回答,所以才赐酒。属下喝了酒后,将军便叫属下到青岚房间,等在那里,说他自有办法将他赶走。
「属下一开始不明白,便问将军要属下在那里做什么?将军只是笑着说,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打他一顿为你的下手出气、骂他吓他也行,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
瞄到雪毅尘脸色绷紧,夜离更加惴惴不安道:「属下那时还不明白将军的意思,等到了青岚房里,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万分烦躁,才发觉被下了药,而那时青岚正巧进了屋……」
夜离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雪毅尘的表情已经黑沉得像是要杀人。
他伏在地上,身子有些发颤。他跟了王爷这些年,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这桩事,只因他背叛了王爷。
「说下去。」雪毅尘沉声命令。
回想起当时那些不堪的情景,夜离心中懊悔痛苦。「青岚初时极力挣扎,要属下放开他,他逃到门边,却发现那门已被反锁……那一日将军派了人将偏院隔离,因此附近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再后来,不知将军施了什么计,王爷便怒气冲冲地出现,教王爷亲眼看见……
「这事属下也是中了计,但后来见王爷大怒,属下极为不安,加上将军又叫属下小心答话,属下听出将军的意思,便顺着他的话说,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王爷,属下错了!」
若是八年前,雪毅尘也许会把夜离杀了泄恨,然而事到如今,他只想了解青岚是如何被陷害,且冷映色也已入土,这些陈年旧事,除了自己心上的那些伤口,再计较也没意义了。
「你下去吧,我已替你在睿王府谋了一份差,明日你便过去,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
「谢王爷不杀之恩……」夜离声音有些哽咽,用力将头磕在地上,与跟了多年的主人告别。
又过了半个月,夏慈京城又有消息让百姓们议论纷纷。
主人公又是那夏毅王,他竟当朝上书,表明要与舞人青岚成亲,恳请圣上赐给他王爷伴侣的资格。
这在夏慈国是件前所未闻的事情,舞人这种最卑贱的人,被立为妾室都不能了,更何况是堂堂王爷的另一半?
听说皇上面色难看,虽然夏毅王是他的左膀右臂,但这一次他给皇上出了一个大难题。
后来夏毅王又上书,说若是皇室礼法不能允许,他自愿放弃爵位,成为平民,如此自可与舞人成亲。
此言一出更是惊动朝中上下,众人都想夏毅王是不是真疯了?居然为了一个舞人,连王爷都不做?
最后好像是摄政王从中调解,才让这事平息。
皇上撤了夏毅王部分兵权,收回一些封地,只保留夏毅王这个称号,才总算允了这件婚事。
外头为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当事人雪毅尘却置身事外地养他的伤,虽然其他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腿上的伤还是很严重,连上朝都需拄着拐杖才能勉强站立。
青岚替他换好药后将纱布重新缠好,坐在床边轻轻揉着他的腿,看他时而露出痛色,还是有些心疼。
「青岚,我们下个月便能成亲了。」雪毅尘牵起他的手,含情的眼深深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