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小子是在请保命符?还是在指桑骂槐控诉自己凶了他?凌华很无奈，只好搂住顺毛摸：“你多写点好话不懂吗?傻孩子，哭什么……”
身上浴衣上已经湿润了一小块，凉飕飕的贴着凌华的肚皮，他也不在意，抱起杨梵坐到了沙发上给他擦眼泪：“乖啊，包子抱抱，不哭。”
“呜呜呜——”杨梵依旧哭着，只是眼神老是往杨梵那里飘。
“说吧，是不是闯祸了?”凌华捏着纸巾淡淡的开口了，这孩子当真是生命不息捣蛋不止的典型代表，鬼晓得他是不是又要请家长?
杨梵抽抽噎噎着，低着头，玩弄着衣角，就是不说话。
“不说，谁也帮不了你。”凌华往他手上塞了一盒面纸，站了起来。
杨梵立即抱住死死不放，湿润温热的眼泪又一次扫荡了凌华软软暖暖的小心肝。
凌华无奈转身，抱起杨梵坐到沙发上，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请家长?”凌华好脾气的问。
“嗯……”杨梵哭得打了个嗝，怯生生的看了凌华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
凌华结果试卷，慢慢的展开，一个鲜活的鸭蛋在白嫩嫩的试卷上照耀大地，一望无际。
“自然试卷?”
小包子羞愧的低头。
“请写出你是怎么来的。”凌华估摸这道题目是老师出了发挥小朋友无尽的想象力的，怎么到了杨梵手上就变成了——
“……我是爸爸生的……父亲养的……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下面评语：杨梵小朋友，男男生子可望不可及，父亲就是爸爸，不过你说你是爸爸生的，那么爸爸就是0，不是1或者0.5，我给你你希望的数字。
凌华无语望天，腐女老师害死人啊!
“爸爸，要签字……”
凌华拿起笔给他签了名，揉了揉他软绵绵的头发。
“不要告诉他……”
凌华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会写父亲……”
凌华咧嘴一笑：“有不懂，找百度。”度娘会告诉你一切的。
杨梵终于破涕为笑，抱着凌华蹭了蹭：“谢谢爸爸。”还凑近凌华，“吧唧”了一下，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吧唧吧唧拖着熊猫小拖鞋欢欢喜喜的回房间去了。
“哎——”凌华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笑了：“哎，真是的。”
“什么真是的啊?宝贝。”门一转，杨度推门进来了，含笑看着凌华。
凌华立即不笑了，脸一摞，扭头索性不理他。
“怎么了吗?”杨度微笑。
“这是什么?”杨度眼尖看见了落在茶几上的本子，拿起来一看，不由乐了：“哎，这——”
“笑，笑你妹!”凌华抢过本子试卷往自己屁股下一垫，双手抱胸，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既然你看到了试卷——那我和你说，你不许骂包子，更不许打!”
杨度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暴君——”
“好，我是，哎，别瞪我啊夫人——”
“哼，”凌华嗤笑，“你儿子这次要写你了，我给你争取的机会，到时候别把你感动得屁滚尿
流!”
杨度坐到了凌华身边，搂着他：“我知道，这种机会留给我我自然要感恩戴德，小子无以为报唯有卖身相抵、身体力行——”
“抱，抱你妹啊，别黏黏糊糊的!”凌华的耳根红了。
“当年你压倒我可比现在干脆多了——”
“包子，在呢。”
杨度默默：我就知道……害我春梦了无痕的罪魁祸首多半是我儿子……
几天后……
“杨梵同学!你给我请家长!你以为随便抄一段民国QD种马文拉轰片段我就会信你让你拿满分吗?你又不是春哥!我不信!你以为你爸这么霸气侧漏压倒李刚啊!杨梵!你欺师灭祖!蔑视老师!太不像话了!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啊!”
作文本优雅的飞出，旋转的落下 ，摊开——
“我的爸爸，是中国最复杂，人格分裂最严重的人——杨度!拿过秀才，参与过公车上书，当过满清四品。和康有为、梁启超、黄兴是好友，跟汪精卫、蔡锷、齐白石是同学，怂恿袁世凯称帝，赞同孙中山共和，北伐时说毛泽东能得天下，营救过李大钊，是杜月笙的师爷，入过佛门和国民党，最终经周恩来介绍加入中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