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儿有鱼肝油,明早送点儿给你…你睡吧……我…我先走了……”说着离开了,夜盲的至清没有看到姜胥靡脸上的不自然。
“鱼肝油?他怎么会随身带这个东西?……”至清嘴一抿,算了,睡觉吧……
至清刚躺下,突然起身,对着帐外“谁跟你睡过几次?!”
胥靡在帐外听见,一笑,为他拉下了帐幔,遣散了小卒,自己静静地守着,吹了两下手,那煤油壶,还真有点烫……
听着偶尔的大漠鹰回,似有倦意,坐下小憩一会儿,又会醒来,几个巡夜的小卒见了,低头匆匆路过。
直到黎明微熹,预计着时间,胥靡悄悄往里看了一眼,悄然离去,该去给他打酒了,路程几里,他走的自得其乐。
不过自今日起多了一小瓶鱼肝油。
作者有话要说:
“个曾”凰离家乡话,音节助词可不译
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 沙尘今时,前尘往事
离凰前往边塞,近期灵力大幅削弱,都被抽离给了凤玦以作师徒二人共生之力,又加上强行催动鸿蒙之力,离凰体力早已不支。
巳时将近,离凰手臂上突然疼痛,有沙子摩擦的灼热感,喉咙里仿佛也被灌上了沙子,“凮儿,你当真出事了吗?”
西北方,留凮等人被突袭的沙尘暴所困,视线一片模糊,至清看出这沙来的不寻常,有人驱六丁六甲之术企图困住他们,原本至清也可驱使,不过此人沙尘控制得心应手,周围似有门户,门户相连,机关重重,若击错一股,沙尘连天之下,连逃跑都分不清方向。
布阵手法之熟悉,至清怅然,是您吗?
衍痕在沙中,亦若有所思,此人手法与墨家机关手法极其相似,可衍痕自小便不可学习机关术,即使知道是墨家机关术,也没有破解之法。
留凮感觉喉咙里鼻腔里都灌上了沙子,不可坐以待毙。
“先生,您用六丁六甲之法,与胥靡先击东南门户,我从西北与死门相逆牵掣,如此可破东南一门,你们带全军先走,杀出沙阵,再回西北方,从外破死门,全阵可破!”
与死门正面相冲,是墨家独创,胜算只有一成,但只要有一人愿与死门牵掣,其他人都能从生门逃出,舍一子而保全局。
而舍弃的这枚子,死生有命……
衍痕不语。
“明公!”至清反对,此法他自然想过,不过用主将冒险乃是大忌。
“要死一起死!”胥靡大声说道。
“莽夫!”留凮呵斥“舍一子而保全局!若我不得归,军务一切由衍痕掌管!”
“明公!”至清还想说什么,再度被留凮呵斥。
“这是军令,任何人都不得违抗!”留凮说罢就向西北方攻去。
“胥靡,背我”至清向胥靡伸出双手,胥靡一时转不过弯。
“大老粗……”至清白了胥靡一眼“你背着我,我以六丁六甲驱散沙尘屏障,而你只要负责打破生门便可”
衍痕看了一眼留凮,狠下心“若是成功最好,若是你身死,军务我会代你好生照料”背着年迈的骨娘,跟着胥靡一行离开,骨娘看着他皱起的眉便知了几分,伏在他背上暗想“你果真是狠心人”
胥靡杀出生门,便有埋伏,一箭射来,射进铠甲,胥靡却未曾有事。
留凮要求铠甲用料,坚固的都用于前胸,前胸铠甲又厚又硬,剑砍难透,后背反而薄如蝉翼,这也意味着。
进则生,退则死。
胥靡拔了箭,笑道“诸位,看到了吗,进则生!”
沙尘之中,有一人墨色衣袍裹身,帽子遮住眼睛,遮的严严实实,哑着嗓子“多少年不敢有人用此法了,看来那枚弃子,不可活了……”
说罢摆弄着手中罗盘,刹那间,门户全毁,黄沙流动起来,将军营几乎吞噬,“留凮!”骨娘惊喊出声,可转眼,他们也被困入一方沙尘,胥靡越挣扎,陷得越深。
胶着之下,红光一阵,破了沙尘,那人手中罗盘惊掉“何方高士?”
“尔等,退去,不杀”离凰落地,面目未遮掩。
敌方个个目瞪口呆,驱使不动。
墨色衣袍之人却不为所动“不知高士何人,为何阻拦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