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下了床,简单洗漱了一番,又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准备出门去找江其琛。
刚一拉开房门,陆鸣就看到花无道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个冒热气的碗。花无道瞅见陆鸣杵在那,先是一愣,又见他一脸的容光焕发,忍不住调侃道:“哟,祖宗,您可睡醒了嘿。
把我当佣人似的,鞍前马后伺候了半天。”
说着,把手里的碗丢给陆鸣。
陆鸣见碗里一汪黑乎乎的东西,皱起了眉:“这什么东西?”
花无道推着陆鸣的肩膀,把人赶回房里,自己一屁股歪倒在小榻上,懒懒散散的说:“药啊,给你补气的。”
陆鸣把碗凑近了些,一股苦味扑鼻而来,觉得自己终于能体会江其琛不愿意喝药的心情了。之前劝人的“良药苦口”早就忘在了脑后,反正他年纪轻,身体好,内力养一养就回来了。于是,他把碗放在了一边。
“喂,这是老子亲自去给你煎的!我守了足足两个时辰!你就这样?”分明是一样的药,之前江其琛怎么就顺顺利利的给他灌进去了?一定是因为他当时睡的人事不知,根本分不清苦药还是甜药,一定是这样!
“你给我喝了。”花无道举着碗凑到陆鸣面前,想了一下又加了句:“江其琛让我看着你一定要喝下去的。”
果然,江其琛就是陆鸣的软肋,是他的死穴。这边花无道刚把江其琛搬出来,那边陆鸣一脸不情不愿的拿起碗,捏着鼻子乖乖的一口吞了。
花无道的眉角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陆鸣满口苦味,凝着眉倒了杯水漱了漱口,这才看向花无道:“你在这干什么,爷呢?”
花无道又瘫在小榻上,支起一只胳膊看着他,挑起眉:“走了。”
“走?走哪?”
“江湖榜加试啊,下山去了。”
“什么?”陆鸣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这么快?爷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花无道无语的翻了个身,这次连腿也一起支起来了:“快?你怕是睡的不知道今夕几何了吧?两天!你睡了整整两天!叫都叫不醒,再等你这天下都要大乱了!”
陆鸣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无道,他竟然睡了两天!两天能发生多少事,江其琛身上还犯着旧疾,若是裴天啸有什么阴谋,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鸣越想越心惊,他一把揪住花无道的领子,看那样子是想要把人提溜起来:“爷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了?”
“昨天就走了啊,有一天了……哎等等……”花无道反手按住陆鸣:“你不会是要去找他吧?”
“放开。”
花无道按的更紧了,整个人都伏着陆鸣身上:“祖宗,我叫你祖宗行吗?你身上就剩三成内力,追上去添什么乱啊?江其琛是什么人,他用的着你操心么?”
陆鸣给他压的几乎喘不过气,从牙缝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你……放开!”
“不行。”花无道斩钉截铁道:“江其琛临走前特地交代我,要把你给看好了,不能让你跑下山去了。我警告你啊,你别乱动,再动我就点你穴道!”
“好,我不动了。你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断气了……”
花无道狐疑的看着陆鸣,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人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他试探性的松了点力道,但手还扣在陆鸣身上,见他真的不挣扎了,也没要跑的欲望,这才撤了手。
“哎,果然还是江其琛有用,一说他你就听话了。”
“浮生?你怎么来啦……”
浮生?花无道听见陆鸣的声音,下意识的向门口望去,一个不妨腰间的麻筋被陆鸣狠狠地点了一下,登时半边身子软了下来,斜斜的倒在榻上。
“陆鸣!我去你大爷!”
向来无法无天的花无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人暗算。他完全是搞错了,在涉及
到江其琛安全的问题上,就是把江其琛本人摆在这也挡不住陆鸣。
陆鸣身上只有三成内力,这一下他全力点在花无道身上,也并不能制住他太久。
他不敢耽搁,抬腿就朝外跑去。好在内力虽然不足,但脚下功夫还在。
等到花无道身上的麻劲过了,陆鸣已经脚踏西风,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