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春香,都追到我房门口去了。”待手下出去了,飞影才颇无奈的叹道。
“你才回来一天,他就已经堵了你三回了吧?你刚回来他就去看你,你当值前他去给你送了回餐点,加上这次,刚好三次。”夏天扳著手指的数。
“你怎麽比我还清楚。”飞影又开始揉眉头,真的有点痛了。
“你当我想清楚?架不住小何子在我耳边念叨啊!”夏天白飞影一眼。
飞影趴在桌子上,就差没哀嚎了。这嘴碎的小何子!
“不过说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春香?”夏天推他,不让他装死。
“不喜欢!我为什麽非要喜欢个男人?”飞影抬起头吼。然後两个大男人都愣住了,因为此时书房门口出现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陆鼎原。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晚上包饺子,记得早点脱身到我院子里来。”说完,陆鼎原旋身离开。
是在自家地方放心,加上对於陆鼎原的气息他们太熟悉太没戒心,也是两个人说得太投入,所以才没发现功力大减的陆鼎原的到来。
寂静片刻後,“砰”的一声巨响从秋宫书房传出,竟是飞影一拳捶碎了半张桌子。
夏天抱著卷宗赶紧跑了。啧,谁让他多嘴呢?竟惹出这麽档事儿来。
大年夜因有了韩量的加入,平白精彩热闹了许多。飞影却因为下午的事情,一直也没敢正视陆鼎原。
等酒过三巡,众人微醺了,各人的矜持也就都放下了,冬离搂了新带来的小姑娘,夏天也开始和小何子交头接耳,韩量和陆鼎原虽没什麽肢体上的动作,但那眼波间的流转,竟是无声胜有声的契合,只有飞影一个人,被衬得形单影孤了起来。
所以在一片热闹声中,飞影虽笑得恣意,却是酒灌得最凶。加上韩量弄的那个数种品种和度数的酒兑在一起的彩色酒,这人就醉起来更迅速。未及午夜,飞影第一个倒下了!
到韩量抱著陆鼎原离开的时候,其实飞影是有短暂的清醒的,毕竟他功力不俗,又是最先醉倒的,离所有人都爬下,也过了些时候。但他宁愿自己没醒过,宁愿那一刻是发梦,因为他竟然听到一向冷凝的主子居然在对韩量撒娇,所以他又将自己逼入沈眠,就当他从没醒过。只是胸口处莫名的有些疼,眼睛莫名的有些酸,然後莫名的开始想念某一个模糊的怀抱,因为半梦半醒间,所以记不起那怀抱主人是谁,但也因为半梦半醒间,所以对自己特别的诚实,他想念,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胸膛!
这一夜,梦里有一双格外清明深邃的眼,那眼睛里,有著抚慰人心的温柔。
同样的大年夜,这边伊人独眠,那厢建文帝却过得剑拔弩张。君臣同乐的场面就不用想了,前方战势不容乐观,就算是过年,大家也都开怀不起来;皇後那边,朱允炆就是做个样子,也是一定得去的,只是两人见面不如不见。
第43章
皇後独守空房那麽长时间,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整个人忽喜忽怒、忽忧忽悲,对著建文帝因著几分怕,虽还没到歇斯底里的地步,但阴阳怪气的也让朱允炆大是不愉。还好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能让建文帝稍感安慰,所以家宴才过半,建文帝就携子离席了。
第一次朱允炆带儿子进了自己的寝宫。
“这就是父皇的寝宫?”朱文奎左看看右看看,“也没什麽不同嘛!”
“你以为会有什麽不同?”朱允炆笑。
“因为父皇从来不让人进,所以儿臣以为会有什麽不一样的。”小孩子年龄尚幼,加上目前是皇帝的唯一子嗣,自被教导得极好,尚不会虚言,也没有对待皇帝时应有的诚惶诚恐。大概是朱允炆这个父亲表现出来的温和,也或者是朱文奎骨子里流淌著朱允炆真正霸气的血脉。
朱允炆看著才四岁的幼子,暗自斟酌应该如何与此子相处。他以後还有没有儿子尚未可知,但此子深得他心倒是真的。可以挺身挡住即将加之在亲母身上的伤害是为孝;不惧父亲的盛怒敢於求情是为勇;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可以克制好奇心不过问父母争执的原因,只以自身为条件来说服劝说是为智。如此一个有勇有谋还懂孝道的好孩子,他怎麽不喜欢?只是他尚不确定,该让这孩子了解自己多少比较恰当。但有一点在朱允炆心里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太子之位非此子莫属,如无意外,将来的皇位也必然是传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