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了句“是”,春香乖乖得退了下去。
第56章
“你怎麽了?病了?”病了也不用和衣躺在床上啊?但小何子依旧去把飞影的脉。别真是病了才好。
飞影却生怕小何子真能从他脉象看出什麽似的,竟然躲了。
“秋影?”事情真的不一般,何故竟然躲他诊脉?小何子满目疑问。
“我没事。”飞影干干得扯出一抹算不上笑容的笑容,“就是……想找你拿点药。”後面的话,飞影已经越说声音越小,但到底是说完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找小何子要药,但後面的伤口貌似不轻,流出的血液已经把亵裤弄湿了,黏黏得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什麽药?你不是说你没病吗?”小何子又要伸手。
“腾”得飞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即使隔著易容的面皮,那脸上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没病并不代表没受伤啊!可这话飞影怎麽说得出口?他再次挡开了小何子的手,“就……就那个药。”他知道春宫里侍人的那些个伤,都是小何子给治的。因著他医术了得,也因著他阉人的身份,反而大家更愿意让他给看,加上他原就是春宫掌事,自己的人当然得格外顾著点。
“那个药是哪个药啊?”小何子比飞影还急。向他拿药就是有事,有事却又不让他看,这是在搞什麽?
“就你每次给春宫侍人上的药。”飞影再没脸也得说,再这麽没玩没了的在这个上面纠缠下去,他都要把自己给尴尬死了。
“啊?你怎麽了?是谁?谁敢这麽对你?让我看看……”虽然不常挂在嘴边,但其实四护法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也差不到哪儿去,尤其又都是共过生死,那过命的交情更不是一般兄弟可比的。
所以当小何子了然飞影居然是让人给开苞了,那嗓门也吊起来了,眉毛也竖起来了,直接掀了飞影的被子,就要翻过飞影的身子看他的伤。
飞影没想到小何子会这麽激动,还没来得及挡,被子已经被掀了去,再想拦小何子伸过来的手,却发现小何子的手腕已经被另一只手抓去了。
“你……”小何子才蹦出一个字,就噎住了。是上次那个人,此时皱著眉头的样子,比上次还可怕。
“他是你可以碰的吗?”
“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朱允炆和飞影同时开口,却是对著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
朱允炆其实迷迷糊糊的就没怎麽睡实,他一个九五之尊,在别人房顶上又哪里真睡得著。但之前春香过来时他并没在意,因为他在宫里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身为广寒宫护法的飞影也应该有人伺候。但小何子来的时候,他就著著实实清醒了,还在奇怪怎麽在这种地方似乎听见了宫里的太监说话,尚不及细细琢磨,就听到了小何子高著嗓子掀飞影被子的动静,便想也没想的下来将人擒了。他在房上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真的,当然知道小何子要查看飞影什麽,所以才有了他擒住人之後的问话。
小何子一头雾水,飞影听了建文帝这话可就难受了。开始他是不知晓,也是不愿想,但他毕竟在宫里呆过那麽长时间,加上第二次房事过後,他问过德保,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他和他在宫里的两次房事过後,他都是由德保负责清理和照顾的。他宫里的太监可以碰他,凭什麽他们广寒宫的就不行?所以这话飞影也就直接问出来了,“他怎麽就碰不得我?德保能碰得,我们何护法怎麽就碰不得?”想起了还是堵心,虽然不敢求皇帝亲自给他打理身体,虽然他当时昏迷著,但一想起他的身子曾被别的人从里到外看过摸过打理过,飞影就不是一般的难受,哪怕那个人是太监!
“德保不一样,德保他是……”朱允炆不好当著小何子的面说是太监,因为那会暴露他的身份。
“有什麽不一样?小何子也一样净过身。”话虽这样说,但其实飞影根本没那个脸让小何子给他看那里的伤,所以之前他才会直接向小何子要药,而不是让小何子看诊。
“他是阉人?”这倒是大大出了朱允炆的意料,那怪刚刚似乎听见太监说话,原来就是他。
“是,我是阉人,这位不知道哪儿来的大人,您能松开您的贵手,让我给秋影看伤了吗?”虽然在韩量的潜移默化和夏天的真心爱护下,小何子已经不在乎当年的事情了,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一口一个阉人的而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他不咸不淡的开口,暗暗讽刺著来人。而且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此人就是伤了秋影的人,也就是说,他就是将秋影吃干抹净的人。小何子此时也忘了怕了,恶狠狠的瞪著建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