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对着空荡荡的院子轻喝一声,眨眼的功夫,就有两个黑衣护卫跪在了沧泠身前,“殿主!”
沧泠背着双手站着,神情有些严肃,“那座小楼里,可有什么消息?”
两护卫羞愧地低下头去,“殿主恕罪!吾等无能,至今未曾发现那名少年的踪迹,就连大皇子他们都没了人影!”
沧泠淡淡地看着他们,并无不悦。隐约间,他觉得澜零的伤该是与那少年有关。可是他现在又昏迷不醒,那少年又没了踪迹,自己这时候又不便亲自出去……
再三思量,沧泠还是觉得眼下将澜零带回皇宫才是正理,“你们跟其他人说一下,今天将东西仔细准备了,找辆马车,我们明日回宫。”
“是!”两名护卫对沧泠的命令自然是无条件执行,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沧泠站在院中,仰首看着蔚蓝的天空,竟有些痴了。与这凡尘俗世阔别多年,想不到这次好不容易出来,竟遇到这等麻烦事!再想到床上的澜零,沧泠真不知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一天的时间,不过是日升日落。在太阳破晓的那一刻,这座被人盘桓的不少时日的院落,已经空无一人。
沧泠坐在装饰地十分豪华舒适的大马车里,小心翼翼地给躺在矮榻上的澜零擦拭着额间的冷汗。
原本苍白的脸,现在确实绯红一片。若不是对自己的医理尚有几分自信,沧泠都要怀疑澜零是不是受了风寒这才昏迷不醒!
手中的绢帕早已湿透,沧泠从新取了一块儿,在旁边放着的清水盆中洗了洗,再一次贴上了澜零的脸。
无意识地呻?吟声,似乎是舒适的轻叹,头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澜零,沧泠眼底的温柔变得浓郁起来。
两人曾是那座冰冷的皇宫中彼此唯一的依靠,若非当年自己一意孤行,这份担子也不会落到澜零的身上。
曾经的愧疚,抱歉,在对方妖媚的一笑中,化作了永远的暗中相伴!隐殿殿主,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却也自由颇得自己的心意。
不是不知道,澜零对他的付出,在这人笑着说出那两个字时,自己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兄弟啊……
沧泠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个男人啊,自己最亲的亲人,如今竟也会这么脆弱么……
“水色涟漪”楼中……
两天的时间,足够一群慌乱的人平复下心中的躁动。
花玲一动不动地守在流醉床边,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虽是精灵的体质,这样的自我摧残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吃不消。
钰绝一直站在离着花玲不远处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花玲,偶尔目光移到床上的少年身上,眉头一皱一皱的,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气息,也不是一般的强烈!
那一天,流醉闭上了眼,然后就再也没醒来。
花玲抓着流醉的手,无声流泪。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将澜零带到这里,若不是他轻信了钰绝的话,若不是他……
明知道要想流醉醒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自己想通,可是花玲心中的害怕却从未间断过!
不止一遍在流醉耳边轻声低语,那个男人是他心心念念盼着的那个人,不止一遍对他说,若是再不醒来,那个男人恐怕是要重伤不治了。
威逼利诱都来了个遍,可是床上的少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除了呼吸声仿佛就是一个死人!
榕浪曾过来了好几次,看着忧伤的花玲,昏睡的主子。连带着自己的脸色也甚是难看!劝解花玲出去吃些东西,好歹睡一觉休息一会儿,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双忧伤的眸子。
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到桌上,榕浪走到花玲的身后,“花玲,来用些饭菜吧!主子已经这样了,你若是再倒下,那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花玲一遍一遍地抚弄着流醉的手,仅仅是两天的时间,他都觉得流醉正在急速地消瘦中。
一直沉默地站着的钰绝这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玲,我倒是知道有种方法可以失了魂的人从自己的梦中醒来……”
话还未说完,花玲已经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钰绝的手臂,“真……真的?”
钰绝眸色变暗,“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过此法有些凶险,你先用些饭菜,我过会儿便说与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