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泠觉得澜零受了伤醒来后就将脑袋给弄坏了,如若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如此温柔?就算这孩子是他儿子,他也从没见过他对其他的皇子皇女们这般对待!
于是被那两父子彻底刻意忽略的沧泠,捧着自己受伤的心脏,悄声退了出去。
站在“苍澜宫”门外,沧泠仰首看着天空,心里面想着刚才澜零对待那少年的态度,简直就像是珍宝!
撇了撇嘴,不禁又想起那个与自己无缘的少年,自己派去梧州城的人马,至今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查回来!
懊恼不已的沧泠哪里还记得对周围的警戒,知道花玲走到他跟前了,他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殿主真是好心情啊,这是在晒太阳么?”调侃的语气悦耳的声音,却是让沧泠觉得有些透骨的寒冷。
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沧泠讨好地看着花玲,“阁下说的是,澜醒来了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还有我那七皇侄也脱离了危险,确实是可喜可贺啊!”
原本打算来找茬的花玲被他这一番话给堵住了嘴,冷哼一声,“长老殿那边可是来过了?”
沧泠听他提起这事,立马收起脸上那痞气的笑容,“是的,我现在倒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连‘苍澜宫’的消息都探听了去!”
花玲斜眼看着沧泠嘴角那嗜血般的笑容,不禁为得罪了他的人默哀,虽然他也不觉得暗处的人心存善意!
“既然陛下已经无视了,小醉也安然脱险,那么该是他正式回宫的时候了。”花玲一脸的沉重之色。
沧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个皇宫原本就是流醉的家,花玲何苦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
花玲见他一脸的疑惑,嘲讽地说道:“若非小醉念着那个人,你以为我会带他回来趟这些浑水?”
沧泠黑了一张俊脸,什么叫浑水?!生在皇家,为了那个位子,哪个不是抢破了头!就算他不想要,迫于形势,哪能这么简单就置身世外?
想他当初为了逃避这个厄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了多少心机这才成功骗过了他那狡猾的父皇!谁知,还是没逃过澜的火眼金睛!
想到这里,沧泠就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头去!
花玲也不理会他的自怨自艾,只顾冷声说道:“那个位子,小醉本来就不适合的。以他的身份,还有那注定的使命,这座皇宫可是困不住他的……”
沧泠沉默地听着花玲的话,一面考虑着他话中的意思,一面又不解他为何会将此事同自己说起。跟澜说去,不是更好么?
花玲心中打的算盘却是,间接性地给澜零透露这个流醉随时可能离开的消息,让他紧张的同时也彻底认清自己的感情。
他就不相信,以澜零跟沧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亲密,兄弟俩的深厚感情,沧泠会对他隐瞒这事!
不得不说,花玲有时候真是精明的可怕!
内室之中的气氛,自沧泠露了脸之后就变得有些诡异了。
尽管流醉没有说话,不言不动的任由澜零抱在怀中,可是澜零仍然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愤恨跟悲伤。
心中绞痛,若非自己的缘故,也不会伤他如此之深!
“醉儿,对不起……”满是悔意的话语未经思考就从澜零口中吐出,身为离殇国的国君,他还是第一次对着别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低声下气。
流醉飘远的思绪逐渐回来了,抬头看着澜零的双眸,眸中的后悔跟自责是那样清晰。
“尽管是因为孤着了别人的道,可是伤了你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对方的,澜零柔声说道。
“父皇受了伤?”流醉忽然想起花玲骗他的那些话,面色慌乱地问道。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还真没机会说起那天的事,一方面是两人都想逃避,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十分困倦了。
澜零微微摇头,“并非是什么伤,只是那日一个男子将一股奇怪的灵力注进了我体内,所以我才失控的。”
男子?流醉挑眉,“那个男子不会是钰绝吧?”
澜零再次摇头,“孤并不晓得他的名字,只是听花玲唤他大哥的。”
流醉叹了口气,这样就没错了。说来说去,还是钰绝的错了。若非他对澜零出手,自己又全身灵力尽失,否则也不会有那日的灾难!
流醉暗地里咬牙,下一次见到钰绝,一定要好好回敬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