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心中没有震撼,那是不可能的。从来都知道澜零的骄傲,对他能做出如此决定,沧泠现在想起来似乎又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脸色好看了些,沧泠揉着眉间,他怎么忘了自己心底挂念着的不肯轻易忘记的那个人也是个少年?
再一次抬眼看着澜零,眼底已经没有了质疑跟不敢置信,淡然如水般对着澜零微微一笑,“既是澜你的决定,我也唯有祝福你了,你们之间要走的路怕是十分艰难啊!”
调笑般的语气让澜零了解了对方已经认可的事实,心中一松,“泠,你以为我会惧怕这些凡尘俗物?现在,我也只想好好地陪伴着醉儿,直到他完成他的使命了!”
放远的目光变得更加悠远不辨真情,澜零唇边挂着一丝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感觉,即便是同他关系甚密的沧泠都有点难以接受澜零此刻的变化。
看来听人家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还真不是虚话呢!沧泠杂七杂八地想着,飘远的思绪再一次落到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身上,有些事注定错过了,便是永恒!
外表扮相华丽,内在更是舒适到不行的马车咕噜噜地走在“离城”的街道上,所有摆摊的游玩的,看到这辆马车无不为之震惊!
从马车来时的方向,以及它的华丽程度,众人很容易就可以想到这辆马车里坐着的定然是皇室中人了!
马车走得不快,驾车的马夫是澜零给流醉安排好的,外表甚是普通,隐藏起来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握紧了手里的缰绳,缓缓地前进着,利用马车体积的优势,很快将那些看热闹的人都隔到了街道的两旁。
流醉坐在里面厚实又柔软舒适的兽毛上闭目养神,似乎对外面众人探究似的视线一无所知,满脑子里都是对此次大长老邀请他前往长老殿的好奇跟不解。
从三岁时算计长老殿,演了出“借刀杀人”的好戏的时候起,流醉便知道长老殿并非浪得虚名。能屹立在离殇皇朝的身侧,它又能普通到哪里去?
不经意又想起澜零当时看着自己的目光,流醉皱紧了眉头。那是担忧亦或是期待?还是,幸灾乐祸呢?
心中有了期待,马车慢腾腾的动作着也让流醉原本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睁开眼透过马车上面的纱窗看着外面,摆在两侧的摊位上不少有趣的小东西们倒是吸引了流醉。
暗想回来的时候买些回去的流醉,放松的身子猛地僵住。庞大的精神力窥探让流醉的身体几乎不受自己控制的就想颤抖,抿紧的唇瓣好似也染上了血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
冷汗已经将身后的锦袍湿透,庞大的威压让流醉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苦涩的一笑,若是先前还以为自己灵术小有所成,那么此刻流醉便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夜郎自大!
比起暗中对自己出手试探之人,他们之间真可谓是天壤之别!所幸暗中之人对流醉似乎并无恶意,在流醉即将崩溃,压抑不下上涌的血气的时候,那股强大的威压如同它出现的时候那样,很快消失不见!
哪里还有心思探求其中的缘由,流醉闭上眼,双手拈诀口中默念,吸收着空气中存在的灵力修补自己受损的经脉。
周围的声音仍然像起初那样嘈杂,驾着马车的车夫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刚才不对劲的样子,仍然衣服不紧不慢的样子。若非胸口处因为血气上涌造成的窒闷感,流醉几乎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
许久之后,华丽的马车停止了它缓慢的旅行之路,车夫恭敬的声音也穿过门帘进入流醉的耳朵。
“七殿下,长老殿已经到了……”
缓缓地睁开眼,邪魅的紫芒一闪即逝,流醉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两名白发白衣的老人站在长老殿的殿门口,高大的殿门上刻画着繁复的花纹,流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里面满是玄机,只因当时花玲向自己传授木系灵术的时候,也教过类似的法咒。
二长老看着如同仙人般纯洁无暇的少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平静无波的目光对上殿门时的了然,心中不禁也开始对流醉刮目相看起来。
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吾等恭迎七殿下!”
流醉收回目光,看向二长老跟他身后的那名长老,“两名长老不必多礼,流醉乃是应了大长老的邀约而来,只是客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