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腐肉掉在地上,鬼尸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刺耳,铜铃般的双眸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鼻翼间煽动着浓重的死气,对着莲清一个喷发。
莲清一个后空翻身,堪堪躲过了最重的死气,双脚沾上了些许,很快便被腐蚀了。
莲清一震,脚面上传来的微痛感让他心底一寒,不敢大意。剑起血落,脚面上的一片墨色的肉末,就这么被削了下来。
即使莲清的反应这般迅速,还是有些许死气侵入了他的体内,布巾遮掩下的脸色变得灰白。
流醉担忧地看了莲清他们这边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到茗晔等人身上,“皇叔,这般好机会,我们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流醉的声音不高,再加上他用了灵力克制,也仅是贴在一旁的沧泠听到了。沧泠有些惊讶地低头看了流醉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茗晔。
心中对他的说法也是大为赞同的,只因对流醉的安危仍有顾虑,所以这才一直没有出手。
想起还躺在苍澜宫中的澜零,沧泠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众官兵一个扬手,众官兵领命,举起手中的各色灵剑,就往茗晔那边袭去。
双方人数相差很大,茗晔仗着手下人多,躲在后面一边看戏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扫向流醉的周围,显然是在找那个侍卫。
你可不要坏了我的好事!茗晔咬牙想着,怨毒的目光扫向流醉。
另一边,大长老的加入,莲清的负伤,总的来说大长老他们这边还是占着优势的。翠绿色透明的灵力被大长老以强大的意念,压进了那只鬼尸的体内。
一直嗷嗷直叫唤的鬼尸忽的一个静音,然后于咽喉深处爆发出惊雷般的震响,肉块破碎的扑腾声,声声刺耳。
腥臭的腐肉,如同天女散花般,十分不美观地抛向四周,但凡被它们沾到的人和物,无不被腐蚀。或是化作脓水,亦或者化成了飞烟。
茗晔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这两具鬼尸,本来就是他私自动用的,如今还被人给消灭了,若是让主子知道,他的小命危矣!!
茗晔喘着粗气,抬手大喝,“将他们都给本王拿下!一个都不准放走!!”面目狰狞,半点风度都看不见。
就在流醉稍稍安心之际,耳后一阵诡异的邪风刺来,他警戒地飞速往右闪躲,一只带着银质手套的手掌擦过耳际,即使包着布巾,仍然觉得火辣辣的疼。
沧泠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就在流醉身体倾斜的那个刹那,已经飞快地伸出了手,牢牢地抓住了流醉的手腕。
两人的配合还算默契,一个用力拽,一个借力躲。流醉一手搭在沧泠的肩上,半边身子靠在沧泠怀中,而沧泠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人没有得手,茗晔的脸色霎时便难看了起来。无法之下,只能拿着眼前的下属们撒气了。
于是,挡在茗晔身前的茗府守备们,非常之无辜地忍受着茗老王爷的拳打脚踢,默默无言。
流醉闲着的左手晃动着紫金色的灵剑,就算姿态不雅,身体依旧挺得笔直。紫金色的灵剑一点点地抬高,缓缓地指向了交叉着手掌一脸戒备的侍卫。
凌墨双手戴着特制的银质手套,无数金丝蚕蚕丝几经塑造,方铸成了这副手套。
以坚韧成名的金丝蚕可不仅是好看而已,它的吸毒抗毒的特性,更成了铸造下毒暗器的重之又重的材料!
流醉打量了那副手套一番,看它银光闪烁中,夹杂的些许黑芒,就算不知道这是何物,也可以猜到上面定是涂了了不得的东西!
哼声一笑,“想不到茗老王爷如此看重晚辈,这般厉害的兵器,怎么都用到晚辈身上来了,当真让晚辈汗颜不已。”
沧泠将流醉放下,拉着他后退了两步。跟流醉不同,凌墨手上戴着的手套他可是瞧得分明,也知道那是何物!
心底有些发毛,这东西要是真碰到了他这七皇侄身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有些后怕地握紧了拳头,护住流醉,“来人,将此人拿下!”
凌墨岂会束手就擒?当即便跟沧泠手边上的官兵们斗在了一处,你来我往间众人对他的手套太过忌惮,一时间根本耐不住他。
沧泠有些焦急,想亲自出手,又担心流醉的安危。
流醉心思剔透,对于凌墨方才暗下毒手,心底也是不服,悄声对沧泠说了几句,也不待他回应,举起剑便冲向了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