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无事,醉儿无需担忧。那些人的本意可不在此,醉儿随父皇回去吧。”澜零拉住流醉的手,嘴角勾着笑纹,眼神也是温和宠溺。
澜零只身追了过来,其他人怎么敢呆站在原地,这个时候林青跃早已带着那一班官员向这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陛下!”林青跃急喝一声,如今隔地近了,眼底的担忧和害怕也能瞧得清楚。不过澜零他们却是知道,刚才林青跃所故意表现出来的,才是他的本意。
澜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便了那些脸红脖子粗的官员们身上。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自然不能跟他们相比的。
“嗯。”澜零敛下目光,抬脚往回走去。话不必多说,他们知道该如何做。说得越少,也越让人看不透,也给这些人长长记性。
胤和铭亲自缚住那个黑衣人,甚至害怕他服毒自杀,扯掉了对方的蒙面的布巾掰开了嘴巴检查了半晌。
澜零和流醉并未理会胤的动作,他们都知道这些黑衣人并非单单的为了刺杀而来,既然有意要将澜零他们引走,那么自然不会服毒自杀。
林青跃恭敬地弯着腰,感受着澜零银灰色的锦衣衣角滑过眼前,带过一阵冰寒。澜零的脚步在林青跃不远处微顿,细弱幻觉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林城主,孤还在等着你的解释。”
流醉回头看了眼林青跃,目光深沉不露情绪。他并不晓得澜零对林青跃说了什么,隔得太近,他不过是感受到了一点灵力波动罢了。
林青跃脸部的肌肉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成一汪深潭,半点波浪不起。
收回目光,流醉冷哼一声,身上泛出冷意,连带着握着澜零手掌的那只手也用出了几分灵力,力道突然增生,澜零却不觉得如何,嘴角的笑意浓郁了几分,回握着那只手,步履从容地向着那些小心观望此处的百姓们走去。
其实,澜零和流醉之间这等亲密的动作众人不是不觉得奇怪的。即使是普通的父子俩,如流醉这般的年纪,怎会还如稚童一般由着父亲牵着?
离殇陛下宠爱其七皇子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天下,听闻者无数,见过者却不多。如今那些罗城的百姓亲眼看到他们的陛下牵着这么一个绝美少年一步步地向他们走来,怎能不惊?
终于走到了近处,澜零将流醉往前一带,嘴角扬着笑,眼中也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这是孤的七皇儿,自小离宫倒是显得鲜为人知了。”
流醉并不觉得澜零有必要跟这些人说明他的身份,不管是为了给他们之间表现出来的不对劲做解释还是当真要将他的身份昭告天下也好,如今似乎并不是个好时机。
就像花玲先前想要将他的那层身份借此机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一样,如今的大陆并不安静,不过是徒增麻烦。流醉并不怕有人会对他不利,只怕麻烦而已。
那些聚在一处满眼惊叹地盯着流醉的百姓们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刚刚心神都没放在别处,因此也没注意到木台上的这个身着水蓝色锦袍,一身灵气的绝美少年。
如今听澜零这么一番解释,想的不过是果真是陛下的后代,如此风貌又岂会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再看澜零跟流醉之间所表现出来的亲密,更叹陛下果真对他的孩子十分宠爱,那么先前所言,定是感到无比心伤了!
不管三公主害了多少人,她也不过是受人控制,陛下为她定然也是操碎了心吧?
将众人的表情一一收之眼底,澜零心中满意地点头微笑,“孤已经听说罗城的作物出了问题,想来尔等也是深受其害。孤已经着人去运集粮食,不日就可到达罗城。”
“谢陛下圣恩!!”这,才是百姓们真正想要的!
看着眼前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不断给他磕头谢恩的百姓,澜零心底一片酸涩,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是满足?是心酸?还是愧疚不舍?
又跟百姓们亲近着说了几句话,澜零才带着人回到了城主府。白日里的城主府,依旧风情无限。摇摆的花枝投落片片飞红,浅淡的花香一直萦绕在周围,经久不散。
景致不坏,只可惜无人欣赏。今日出了这么一遭事情,刺杀一国之君可是非同小可,怎么会还有人觉得轻松?
澜零和流醉已经回来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还呆在那里不走,林青跃听了澜零刚才的传音,自然知道这次回去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将那些惶惶的官员暂且打发了,只身一人到了澜零他们所在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