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好像也没看到他喘气,该不会这其实是具尸体吧?!天啊,他到底把两个什么样的人请到店里来了啊?!
流醉听到店伙计“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心里觉得无比好笑,面上却仍是不漏分毫,拉住花铃的手臂,两人停了下来。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抬手扔给了店伙计,“随便给他安排一间房,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剩下的都赏你了。”
店伙计脸上还维持着无比哀怨的表情,手里捧着银锭子却又想露出高兴的模样,听到流醉的话更是悲喜交加,一时间一张脸无法表露出这么多的情绪,以至于揪成了一团,显得异常狰狞!
至于流醉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名义上是被他们的马给踢伤了的老头,吃上人命官司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就算这人想打这种主意,他们也能清楚地告诉他这绝无可能!
大堂里不少人正在用午饭,多是些往来于各国的商人,从他们的相貌体态以及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
花铃环顾一周后,挑了个大堂里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地吃一顿,再有人来抢他的吃食,杀!
事实证明上苍还是听到了他的威胁声的,将客栈里最出名的几样菜肴都点了个遍,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叫店伙计一样一样地上,等到他们吃完了再上另一样。
所幸地处边境的洛城,店伙计什么样的客人都接待过,先前又收了流醉他们的银子,伺候起来就更加周到了!
因为湿气太重,他们有奔波地一路风尘,在洛城的街道上走上这么半天浑身都粘腻的难受起来。
先跟掌柜的要了两间房,流醉就吩咐殷勤地跟着他们伺候的店伙计去准备热水和浴桶,打赏的钱自然也是给地分量颇足的。
站在二楼的客房中,透过开启的木窗看着外面,眼前的建筑就像是一幅幅的水墨画卷,南国水乡的姿态跃然纸上。
眼前的景色并未入了流醉的眼,脑海中不断记起他离开离殇皇宫的时候澜零亲手为他收拾衣物的姿态,口中说着“有钱好办事”的男人,将一杳杳的银票塞进他的包袱里面……
花铃坐在椅子上手指抵着一个杯子在桌案上滚来滚去的,“小醉,你说那个老头为什么想赖上我们呢?”
流醉眼中的追忆之色渐渐淡去,醒神后回过头来看向花铃,“你若真想知道,直接去问他不就是了?”
花铃翻了个白眼,“我问他就说么?”
流醉勾唇一笑对他的不屑语气不以为意,“你又没问,怎么知道他不肯说呢?”
花铃倏地睁大了眼,杯子也不玩了,坐直了身子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流醉,“小醉,难不成你想去严刑拷打?”
流醉轻扬眉角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么?”虽然在地府里的时候,这种严刑拷打的事情他没少干。那种直接轰击在灵魂上的痛苦,可比蹂躏凡人的真实身体有趣多了。
花铃认真地将流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像!”这可不是假话,自从他在国宴那天晚上见到流醉的时候就觉得他变了很多了,身上的气息自己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流醉抿唇轻笑,半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不反驳的话,这就是默认了?!
“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暂时打破。
“进来。”知道外面来的是谁,花铃想也没想直接就对外面的店伙计喊道。
店伙计将门从外面向里推开,然后退了一步招呼着身后的另外两个伙计抬着木桶放到了屋里,然后对流醉他们弯了弯腰,“两位客官久等了,热水很快就来了!”
流醉点了点头,“旁边屋里可送去了?”旁边要住的自然是花铃了,他们可没有“坦诚相对”的打算。
店伙计微微摇头,“屋里没人,小的可不敢进去,浴桶还在外面搁着呢,这位客官把门开了我们再送进去吧!”
两人都知道这是人家客栈对他们的尊重,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来,心下里还是颇为受用的,最起码也不枉流醉给了他这么多赏钱了。
花铃对流醉点了点头,“小醉,那我先回去了,等你沐浴完了我们再商谈那事吧。”
流醉应了一声,看着花铃带着店伙计走了出去,眼中才渐渐显露出冰寒之气,“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