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默可没空再跟这两人贫嘴,只看著白琦说道:“‘圣手神医’的传人林清大夫、这两天可是在你府上?”
白琦点了点头,不由问道:“怎麽,你受伤了?”
萧景默只说:“请他过来一趟。”眉目间掩饰不住倦意和疼惜,朝内室走去,临了还是回过头来补充一句,“是若林伤了。”
──果然是打劫去了,只不过劫的却是苏州城的府衙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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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清大夫来了,看著简若林那肿的像萝卜似的手指,也是一个劲地皱眉,不住叹息著“作孽”云云。躺在厚厚锦被中的男子,一望便知其原是何等风神俊秀,何况简家二公子简若林的才名远播,谁能不闻之一二。如今却是形销骨瘦之状,身上的鞭痕,手上的淤肿,光是看著都叫人觉得於心不忍。
翻看了一阵,林清便去翻腾自个的药箱,淡淡说道:“身上挨得鞭子只是外伤,上些金疮药便可;只是十指之上却是伤了筋骨,所谓十指连心,伤得厉害了倒也有些棘手,我开一副方子,再留两瓶续骨膏药,内外调养著,想必十天半个月便也可养个大好了。”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行色匆匆进来禀告:“爷,府衙差了大队官兵来,将庄子团团围住了。”
萧景默倒似毫不在意,甚至冷哼一声:“来得好。”望著外头的那神情,白琦和洛展锋两人一看就知道萧景默这回是动了真怒。
──那个苏州府衙的主事是谁来著?好像是个姓李的官员,只怕这回可要倒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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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个趾高气扬的衙差,带了大队人马,甚至还带上了镣铐枷锁。
一看萧景默出来,便喝问道:“便是你这个大胆刁民,闯进府衙私劫人犯?!”
萧景默此刻安顿好了简若林,倒也没有先前那般急怒,气定神闲看著底下虚张声势的一干衙差,淡淡呲笑一声:“是我劫的又如何?”而後不待那人再有声响,自顾自说道:“别费工夫了,不就是锁我去府衙吗?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这便走吧。”
那衙差自以为是萧景默怕了官府人马,洋洋得意地便命人拿了锁链上去锁人。
只是刚上前两步,就被萧景默身後的两名黑衣侍卫给拦了下来,那是从死人堆里训练挑拣出来的影卫,比起这些只会欺善怕恶的衙差来,更多了一份嗜血阴厉,只逼近一步,就叫那两名小小差役骇得後退了两步。
萧景默淡淡扫他们两眼:“要锁我,你们还不够资格。”
於是最终萧景默带了三四影卫,骑著自个那只乌黑坐骑,颇有几分张扬和嚣张地一路疾驶至府衙大门前。他这回是打定了主意,要修理这个没有眼色的昏官,所以也无所谓收敛锋芒。进了府衙,凡是敢上前拦路的,四名影卫直接一脚踢翻出去。萧景默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坐上了前厅正堂上面的太师椅上。
不一会儿,那个姓李的官员才火急火燎地赶来,上来就指著萧景默:“什麽东西……”
却立马让一名影卫踹翻,重重跌了出去,连官帽都歪了。
李书长还没见过这麽蛮横的人,气得一个劲地支使身边的官差:“还不把那贼子给我抓下来!”此刻的他甚至没有想到,若萧景默是一般平民富贾,哪里有这个胆子?
只见萧景默将一块金牌甩出去,直接砸在李书长胸口,震得他又是“唉唉”一阵叫唤。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李书长将那面金牌翻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牌面上刻著的三个大字:平阳侯。登时面如土色,再看一眼萧景默,吓得直直跪了下去:“小、小侯爷。”
便有影卫将那面金牌收了回来,递回给萧景默。
“你这个知府大人做得倒舒心,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得著,是不是?”
李书长的头几乎快磕进地里头去了。
“留芳阁一案,先不说没有真凭实据,便是有了,也应开堂审理,你倒好,关起门来,动用私刑……怎麽,感情你这知府办案,用的都是屈打成招的法子?”
“小、小侯爷啊……”李书长哆哆嗦嗦的:“下、下官只是略施惩戒……”
“混账东西!”萧景默的身份一揭开,那股子皇室贵胄的霸气尽显无疑:“本侯没有空跟你磨嘴皮子,是哪个给你了好处要简若林的命,老老实实给我说了。还是……”语锋一转,盯著下面面如土色的庸官,“你也想试试鞭子和夹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