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闲怀疑血腥味里有毒,出扬州城时路过凌云庄扬州分舵,当时他躲在马车里,却仍然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当场他就想吐出来。出了扬州城,他还是觉得血腥味绕鼻、挥之不去,惹得他毫无胃口、打不起精神。
一路经过的几个城,凌云庄的分舵都被端了,花若闲有股那凶手和自己的路线相同的错觉,路线相同……思绪不知不觉飞到了穆兰姗和白孤月身上,他使劲摇晃脑袋,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白孤月撩起车帘,见著半死不活的花若闲,皱眉上前,柔声问道:“怎麽还是没有精神,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没有胃口……”花若闲软趴趴靠到白孤月怀里。
“你已经两天食不下咽了,再饿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白孤月抱著他,哄道,“今天就稍微吃一点,想吃什麽白大哥都去给你弄来,可好?”
“嗯。”
当实在没有胃口的时候,再多的美味佳肴摆在面前也没有办法,花若闲很内疚,但确确实实提不起胃口、打不起精神。
白孤月一脸忧心忡忡将努力装作自己没事的花若闲抱进车内,继续赶车,只望能早点进城,好多找些花若闲喜欢的食物,让他开胃。
花若闲靠在车窗上,见到骑著马的穆兰姗路过,摆上笑脸打了个招呼,穆兰姗扔了个馒头进马车里,冷哼道:“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白孤月不可能因为你莫名其妙的病弱而停下来,我的复仇,他不得不帮。”花若闲垂下眼帘,合上车窗,一个人缩在车里,忽然间有些茫然。
杭州到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说得便是杭州的美堪比天堂,一到此地,白孤月便携著花若闲四处游走、欣赏,杭州的如画美景让花若闲展露出久违的开心笑容,还胃口大开地吃了一顿,白孤月担了许久的心这才放下来。
来杭州第一天玩了一整天,第二天大清早,有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找到了他们下榻的客栈,那女子面若冰霜,眼神凌厉,花若闲被她的视线洗礼了一番,直感觉浑身发毛,如被险恶猛虎盯上一般。
那女子一进房间,白孤月和随後进房间的穆兰姗便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二宫主。”花若闲站在那手足无措,被白孤月给拉著跪了下去。
“兰珊,你起来。”二宫主走到床边坐下,穆兰姗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恭敬站著,她看著白孤月,道:“白孤月,你本该数天前就到了杭州,为何在路上耽误那麽长时间?这个男人是谁?”
“孤月在幽州遇上了些麻烦,因而耽误了些时间,还请见谅。”白孤月道,“这是孤月最近认的干弟弟,若闲,尚不及弱冠。”
二宫主弯腰,掐著花若闲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你这干弟弟长得倒是标志,将来不知又要祸害多少女人。”她忽然轻笑,娇声道:“小弟弟,你可想拜我为师,加入飘渺宫,我飘渺宫武学精湛,而且多的是大美女。”
花若闲赶紧摇头,二宫主忽然变脸,甩手将他甩了出去,花若闲正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这麽给交代了,没想到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抬头,才发现白孤月接住了自己。速度真快!他心里不禁雀跃。
“二宫主,若闲人小,尚不懂事,有什麽过错还请不要见怪,若实在要生气,请对著孤月出气。”白孤月道。
“我怎麽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呢,闹著玩而已,我只是好奇,你这人居然也有认个干弟弟的时候。”二宫主柔声说,然而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意思,她看著白孤月,忽又笑了,“白孤月,永远不要忘了你是飘渺宫养大的一条狗,若非我姐姐大发慈悲,你早就是黄泉路上一缕幽魂,你的命是她的,是飘渺宫的,我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替兰珊报仇之後,我便与飘渺宫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白孤月道,脸上表情平淡,“大宫主已经允诺。”他死死抓著想上前替他说话的花若闲,不让他做傻事。
“允诺?那是什麽东西?”二宫主站了起来,“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被你们男人不当一回事的承诺难道还少?白孤月,要想和飘渺宫彻底脱离干系,除非飘渺宫彻底不复存在。”
白孤月礼貌地垂著头,没有搭腔,二宫主并不在意,向穆兰姗道:“兰珊,给你两天时间准备,两天後凌云庄总舵西边树林见。”话落,她转身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