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白衣人皱了皱眉,“先去城中找家客栈,把身子洗洗。”
“好的。”花若闲笑嘻嘻道,“大侠,我该怎麽称呼您啊?”
“白孤月。”大侠说,“我不是大侠。”
“白大哥。”
走进客栈的时候,花若闲被小二挡在门口,因为小二认识他,知道他在这儿跟乞丐差不多。最终是白孤月解了围,领他进屋,叫小二倒了热水,舒舒坦坦洗了个热水澡。当他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浴盆里的水已经一片灰糊糊。
“我买来了你的衣服。”
“在哪?”花若闲走过去,白孤月转身就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顿时双眼像被针扎了似的,赶紧捂住。
“在屏风上。”他遮眼低头。
听到拿衣服的声音,白孤月转头,却见他还光著屁股,正有些费劲地穿那身衣服,不由道:“你到屏风後面去。”
哪知花若闲却抱著衣服滚到了床上,钻进被褥里。
“好难穿。”他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不穿了,休息休息。”他抱著衣服和被子,一脸乐不可支。
“不会穿衣服?”
“好繁琐啊,层层叠叠的。”花若闲在床上蠕动。到了这个世界来,他一直没脱过衣服,自然也没穿过。天那麽冷,脱了衣服等於自杀;没有热水,没有脱衣服洗衣服的机会。没有暖和的床铺,难得现在能在床上躺一躺,花若闲巴不得今儿个一整天都在床上度过。
第二章
“我还要赶路。”白孤月走到桌边,坐下,将手里拎著的东西搁到桌面上,“这里是一些吃的。”
一听见吃的,花若闲立即两眼发光,瞬间就坐了起来开始和衣裳奋斗。只是这衣服太难穿了,而且里三件外三件,他折腾了半天,才穿好两件。
“错了。”白孤月见他不是装的,只好上前来,动手替他解开刚穿好的衣裳,“这白衣是里衣,穿在最里面,这件是穿在最外面的。”
“这件也是白的。”
“它不是里衣。”
好吧,有人帮他动手,哪件是哪件他无所谓,反正都分不清楚。
花若闲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食物,趁白孤月转身拿衣服之际,跳下床拿起东西就吃。那是几个芝麻饼,香喷喷热乎乎。白孤月走过来,手里拿著衣服,皱了皱眉,花若闲非常有自觉地嘴里咬饼,双手摊开伸直。
“裤子你也不会穿吗?”白孤月道。
裤子?花若闲将嘴里的饼拿住,往後一倒,躺在了床上,光溜溜的下半身对著恩人。白孤月叹气摇头,认命地给他穿好衣裤,搞定之後,就下去退房。他定个房间只是让追随自己的牛皮糖洗洗身子而已,并没有再在这里居住一天的打算。
“白大哥,你不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上吗?”花若闲问,饼已经吃完,心满意足。
“赶路。”白孤月道。
“你要去哪呀?有很重要的事吗?”
“我自会先打理好你的事。”
“唔……能一直跟著白大哥的话,再好不过了。”经他这段小小时间内的观察,白孤月是个温柔的人,他喜欢。
白孤月没有接话,跟一个马商询问买两匹马的价钱。“你会骑马吗?”白孤月忽然问。
“不会。”花若闲喜爱地摸著马脖子,“但我会养。”他可喜欢动物啦。
最终白孤月只买了一匹,二人共骑。
出了城门,可就得过上两三天的露宿生活,即使快马加鞭不下鞍,也得一天多。白孤月并不介意露宿还是彻夜不休,可怀里的小家夥明显扛不住。花若闲正披著条毯子,缩在他怀里,张著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
“原来骑马这麽难受的。”他动了动身子,在那嘀嘀咕咕,“屁股好不舒服。”
“若闲。”
“在。”难得恩人主动跟自己讲话,花若闲抖擞精神应道。
“你多大了?”
“来这里的时候是十三,然後我来这里晃荡了有……嗯,两个多月。”不过这副身体应该不止,身体应该有十六七岁了。
“难怪……”难怪举止单纯幼稚,不过连衣服都不会穿,不知家人是如何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