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呢?”
“丹公子一早就练剑去了。”
水静还没完全清醒,接过汤碗喝了两口,坐在床边发一会儿呆,一边的侍女们已经动手,端水,打巾子,捧妆盒,拿梳子,一边的人也早抖开了裏外不同的衣裳,把这个发呆的宝贝疙瘩从床上扶下来,围著他好一通忙活。
等最後一个侍女替他别上簪子,扶正头冠,水静才算彻底的,完全的清醒过来。
“静静。”
“哥哥~!”水静来了精神,一头扎进杨丹怀裏。
杨丹把手中的剑交给侍女,把这个爱撒娇的宝贝抱住:“刚起床?”
水静点点头,又指控他:“哥哥好坏,自己偷偷起来也不叫我。”
杨丹其实中夜便已经出去,下半夜是在湖上的敞轩裏睡的。这当然更不能和他说,虽然水静已经从孩童长成了少年,可是小时候他哭鼻子的情景,杨丹还是记忆犹新的。
一边的汤碗还没收走,杨丹岔开话:“这是什麼?”
水静抱著他的脖子:“补汤……裏面好象有很多草药。”
杨丹一笑:“是爹爹他们给你弄的?”
“不是,是笙笙哥给我开的方子。”水静说:“虽然是药汤,不过好在不难喝。”大眼睛眨啊眨:“哥你要尝尝不?”
“这个补药可不是乱喝的,对你有补益的东西,对我可能就有损害了。”
“这倒是。”水静攀著他不放:“哥哥,我们一起吃早饭吧,吃完饭你送我回神殿去好不好?”
“恐怕不行。”杨丹微笑著拧拧他的鼻头:“我今天答应了父亲去东战军中有事,不能陪你了。吃完饭我叫人送你回去,要乖乖听话可不要再去街上乱逛,要知道你现在可还是禁闭期呢,虽然不怕什麼,但是让人说闲话总不好,是不是?”
水静嘴巴动了一下却又紧闭,没有反驳他的话。一顿饭也吃的格外安静,杨丹以为他恼了,可是告别的时候,水静却还是抱著他的脖子在两边脸上各亲了一下。
小家夥似乎有什麼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上车的时候还回了两次头。
杨丹打个手势,侍从将他的天马牵了过来,杨丹飞身上马,姿态轻盈潇洒,天马神骏异常又有灵性,先是慢跑,接著四蹄生风,转眼间便把帝宫甩在了身後。
水静的马车走的并不算快,但是帝都离神殿也实在是太近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进了神殿的侧门。内侍迎上来,笑盈盈的说:“静公子回来了。”
水静有些没精打彩,下了车问:“我哥哥呢,还在前殿吗?”
“大人今天没有去前殿,在藏书殿呢。要我去通报吗?”
水静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好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足音清朗,远远的传出去。
走到藏书殿底下,水静抬头便看到一道修长的人影立在殿堂深处,遥遥望去无限美好,让人心向往之。
“哥——”水静跑了起来,轻盈的象片树叶,落进水笙的怀裏。
“回来了?”
“嗯。”水静把头埋在他怀裏面:“哥哥,我想你了,原来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麼有道理。”
水笙温存的抱住他:“在宫裏都做什麼了?玩的开心吗?”
水静摇摇头:“不……哥,我有话对你说。”
两个人坐在安静的藏书殿裏,水静低声把昨天晚上见到易钧和他师妹的事情告诉水笙,虽然声音没有提高,眼圈却已经气的红了:“哥!他欺人太甚!一面在丹丹哥跟前献殷勤,一面转过脸就去找那个和他不清不楚的师妹!我,我真想狠揍他一顿,再把他打回原形去。”
水笙神情不变:“丹丹又说什麼没有?”
“闷就闷在这裏啊,丹丹哥他什麼也没说,回来就和没事儿人一样。我说要不要叫人盯著他们,看他们到底想图谋什麼,丹丹哥又说不要!”水静拉著他的衣袖摇晃:“哥——你给我令牌好不好?我想调神殿幽影。”
水笙摸了一下他的头:“你要教训那个人,还用得著帮手麼?”
“那倒不是为了教训他,我想盯住他。他干嘛骗丹丹哥?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