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不许其他人打扰。」
「是……」
人影掠过内殿的门槛直奔让他生气的债主儿,卫七边抹著脖子上的冷汗边关上厚重的大门,不小心瞧见本在桌案後专心批示奏摺的皇上,正被将军托起下颚用力吻下……
卫七的脸上漾起微笑,阖上最後一丝缝隙守著里面的二人。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伺候这一对主子,看著他们坚定而互信的情意,总让人感染性福的色彩。
殿内,楚云溪突然被人抬高下颚,随即贴来火热的唇。熟悉的气息让他仅有片刻警戒地绷紧身体,而後松缓迅速蓄积准备反抗的力量,由著气头上的情人霸道索吻。
「唔嗯……」
缠绕的舌索求彼此的味道,不及咽下的津沫溢出嘴角沿著楚云溪面庞的线条淌下,混杂两人气味的水痕,在投入殿内的光线映照下,晃亮出情动的光。
直到两人都快要因为这个吻窒息前,列丹弓才抽开身体,喘气看著同样喘气不已的楚云溪。
贴靠椅背仰首看著列丹弓红透的脸蛋,楚云溪露出笑容,喘道:「怎麽了?」
「呼……呼……哼!」
俨然闹脾气的语调让楚云溪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却招来另一人的不满。
「笑什麽笑?都是你那个好臣子,真他姥姥的人如其名,陈固陈固,固执不通木头一块。纪哥说的没错,这个人讨厌的很。」
一听见陈固的名,楚云溪上扬的嘴角不自觉重重一抽,就在列丹弓大翻陈年旧帐,转身狂骂纪敏杠上陈固的事情时,英明的圣君正偷偷地、一步步地朝著殿门处移动。
哪知离逃命成功仅差三步之距,背後阴风一刮,列丹弓已黑著脸贴在楚云溪身後,凉凉开口:「上哪去?」
「口渴,去喝茶……」
「没关系,等会你会更渴,等我办完事後让你喝个够。」
「我流汗,去、去更衣……」换了个藉口,再次挣扎,天知道楚云溪有多希望门外的卫七能机灵点,开个缝让他开溜。
门外的卫七确实够机灵,隔著厚重的门听到两位主子的对话後,一边抹去额角冷汗,一边……退开……
开玩笑,他才没那个胆去破坏列将军的「好事」,又不是没瞧过别人的前车之鉴。况且惹了皇上顶多被斥责两句,换作惹了列大将军,那何止是吃不完兜著走?简直打包回家还有剩哩!
「皇上您保重。」卫七边退边对著殿门内的帝王抛下这句。
「卫七你──」
卫七的话钻过门缝飘入殿内,楚云溪听了差点没呕血,真是、真是、真是他姥姥的「好」奴才啊!真他姥姥的懂得什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救命的浮木就这麽在眼前硬生生漂走,而背後刮起的阴风一阵强过一阵,楚云溪抹了把脸,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过身体,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面向盛怒中的情人。
「丹弓……」
「不更衣了?」
楚云溪认命地闭上眼,像只待宰的羊,「不更了……」
反正,等会儿也没衣服穿,唉……
「明天别早朝了。」
「知道了……」又是一叹,楚云溪哀怨地被情人拥入怀中。
不消说,陈固肯定又当著其他臣子的面,骂列丹弓烟视媚行、拨乱朝纲秽乱宫闱等等这些话。
列丹弓理智上知道朝廷上不能没有陈固,所以无论陈固如何指责痛骂,他从不予回应。但是不回应不表示他不生气,而列丹弓一生气,就会冲著自己撒气。
按情人的反抗模式,陈固骂他烟视媚行、骂他秽乱宫闱,好啊,那就媚给陈固瞧、乱给陈固看。
只是这反抗之举,苦的却是无辜的自己。
当列丹弓的手,钻入重重衣裳按压後穴时,楚云溪忍不住怨起自己忠诚又固执的臣子……
陈固啊陈固,要是你知道你口中的媚啊乱的……其实是朕哪……
唉……今晚甭睡,明早也甭早朝了,怎麽就没人来救驾啊?
呜呜……
t* * *
陈固一找芢,楚云溪就得被列丹弓压去滚床,这个模式持续上演了两个月後,被折腾的腰酸腿疼的皇帝再也捱不住,龙辇直往陈固府上,君臣密谈了一个下午。
之後,陈固对列丹弓的指责依旧如故,却从日日不断变成间歇性的循环,像是安排好日子似地,一个月骂一次,精准地让其他大臣不用看阴历也能知道每个月份的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