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探子捂住胸口,他恨恨咬牙,背后那封要赏的密信瞬间没了价值!
黎钦嘴角一弯,似有嘲讽,“秦军即将抵达郢都,才知道他们将来的消息,失了主动,”他声音一沉,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还不快禀报上去,商讨应对策略。”
探子也自知在这里耽搁太久,他想狠狠瞪黎钦警告一番,可是就算他坐在马上,总是不由弱上一截,他赶忙调转马头,直奔令尹府。
黎钦让阿富拿了一锭银子给菜贩,缓缓朝前走去。
没想到菜贩想报恩,一路跟随着他们,到了顾府门口,菜贩赶忙小心翼翼捧着几棵干净的白菜,“公子,这些您拿着,据我所知,过几天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吃的了,农田大部分颗粒无收,您赶紧在家里屯一点粮食吧。”
“多谢老人家。”黎钦客客气气道谢。
五天之后,郢都突然城门大开,一直在城外的流民蜂拥而入,占领了郢都城的大街小巷。
黎钦问:“这楚王又做了什么决定?”他言语之间满是戏谑。
大冬天的,纵使有炭盆,可天气还是冷得出奇,顾相烟像是丝毫没受到温度的影响,后背挺得笔直,容颜俊美,犹如雪铸。
“秦军即将抵达郢都,这些百姓的丈夫、儿子大部分是楚军的士兵,为了安抚士兵,大王命令大开城门,把他们接进来。”顾相烟为黎钦斟了一杯热酒,又道:“喝这个暖身。”
黎钦舔了舔杯壁,烈酒沾舌,酒劲顿时上涌,他身体暖了不少,他笑道:“祸到临头才想起笼络人心,这个楚王。你觉得楚军和秦军一战,胜算如何?”
顾相烟抿了一口热酒,随后缓缓道,“毫无胜算。”
黎钦张了张口,顾相烟不待他说,便沉声道:“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顾相烟是在提前告诉他,再也不会让黎钦做有违天命的事。
黎钦笑了笑,他从椅子上起来,挪到顾相烟身边,他忽然发现顾相烟身体极暖,比滚烫的炭盆舒服,他抱紧顾相烟,轻轻蹭了蹭顾相烟的脖子,“这次听天由命。”
顾相烟紧紧揽住他的身体,道:“楚国,又怎么及你的万分之一。”
之后几天,黎钦发现顾相烟白天不上朝,以往会来府里拜会的人也少了,渐渐的连人也没了。
顾相烟作息如常,鸡鸣时起,亥时之前便歇下,生活规律得一丝不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有时会在院子里练剑,顾相烟长着一副文士的模样,可一脱下厚厚的大敞,他长得极高,结实的肌肉完全撑得起单薄的白衫,尤其是浑身大汗淋漓时,白衫贴在他的胸口、后背和腹部,简直像个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将。
“你的祭司服呢?”黎钦问道。
顾相烟看了他一眼。
“那身新娘服,你穿着特别带感!”黎钦嘿嘿一笑,看着顾相烟挺拔的身体。
顾相烟嘴边忽然一弯,他道:“是啊,尤其是穿着新娘服上你的时候。”
黎钦俊脸一红,咳了一声。他心道,顾相烟学坏了,之前那副禁欲自持的样子去哪了?
于是当晚,黎钦被顾相烟捉着耍了一通大流氓,他嗓子沙哑可怜兮兮,“顾相烟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顾相烟趴在黎钦身上,殷红喜服长及地面,浑身上下唯一女气的发簪因动作过大而滑落,顾相烟笑道:“官人,人家还要,你快一点。”
黎钦欲哭无泪,“顾相烟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官人,人家满足不了你吗?”顾相烟拿捏住黎钦,“你好棒,比别的男人还棒。”
黎钦一口咬住顾相烟的肩膀,他羞道:“你别再说了!”
*
冬季的第一场大雪终于停了,休养生息的秦军向楚军发起进攻,这段期间,顾相烟受到朝廷冷落,一直闲职在家。
城外时常传来秦军叫阵声,而原先进城避难的百姓因没有足够的食物,有的成天东偷西摸,有的三五成群干脆打家劫舍。
“报——秦军将领在外叫阵。”
“报——秦国将军出言不逊,扬言三日之后攻城。”
军报越来越频繁,楚国犹如困兽之斗,内忧外患同时爆发。
顾相烟却老神在在,终日写写字,练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