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无内力为继,到了半途便被仪镜明轻松格开,他还悠悠地继续说着:“……好在我早作了准备,否则不知小公子要弄坏我多少东西呢。”
“你对我做了什麽?”姒弄月不死心地又催动体内真气,丹田处更是疼痛难忍,里面的真气像全凭空消失了般,竟是找不到分毫踪迹,而没有真气,又何来运功之说?硬是运功的结果便是每一根经脉都如同要一寸寸爆裂开似的,姒弄月薄唇紧抿,仍是让一丝血红自唇角流下。
“我身为仪狄堂主人,会做什麽,不该是显而易见的?”仪镜明微微一笑,抬起手似要为眼前的少年拭去嘴边的血迹。那温柔的姿态与漫了满眼的柔情都不像作伪,简直叫人无法拒绝。
但无法拒绝的人里显然不包括姒弄月,他蹙眉後退一步避开了,心里却思忖着一般的毒物根本无法制住自己,而即便是厉害的毒物也不可能让自己在瞬间便失了反抗之力,除非……
“你早便给我下过毒。”姒弄月双眉一凝,说道。
“不错。”被人避过让仪镜明有些不悦,他以为自己的摄魂术就算奈何不了柳渊,来对付眼前这少年却是绰绰有余,没料想到这少年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确实没有什麽毒能一下子毒到你。以我之能,也只可把剧毒分成三味,慢慢下在你身上,才能起神效,不会被你发觉。今日这针上的物事已是毒药中的最後一味,将早就潜伏你体内的毒给引了出来。”
因着知道易孤鸿一面之词不可全信,姒弄月原盘算着想要顺藤摸瓜,找出追踪自己的主谋,把事情弄个明白。他自觉以目前自己的功夫就算惹了不该惹的人,打不过跑却是没问题的。却不料对方谋划得比他更久,竟然真令他陷入彀中。但到了这地步就是慌张也没用,他反而冷静下来。
“若我所猜不错,那日酒肆之中,我同苍大侠共饮之时,你差人袭击,便给我身上下了一味毒。而卓惊梦分明是看出什麽,却同我说那是引路香……”说到这里,姒弄月不禁冷笑,“恐怕那魔教教主与你仪堂主是旧识罢?”
“小公子好记性,不过你却是误会了,我与他素未平生,他当日突然出现却未揭破,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我仪某人全占了。”仪镜明说着差点让他计划落空的意外,倒是一派坦荡神态,就好像哪怕他的计划出了差错,他也有别的法子能达成目的。
“那麽……还缺一味毒,你是何时下的?”按仪镜明说的,每次下毒都要隔一段时间,而他想不出还有什麽时候和仪狄堂有了接触。
“这个问题问得好。”仪镜明凤眸睨了眼姒弄月,道,“小公子可还记得你我的初见?”
姒弄月皱眉看着他。
仪镜明笑了笑,眼眸子里是真真切切的失落:“小公子或许记不清了,但仪某却是时刻回想,宛如昨日一般。”
“你在那时下的毒?”他怎会不记得那次他闯入仪狄堂为吟风求解药?可是,当时的仪镜明又怎知道他便是姒门少主?
“是呀。”仪镜明耐心地说道,“当初我只为以防万一,毕竟你这张脸太叫人印象深刻,便是过了快十年……”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接着说,“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有那麽一个人给了我这儿一剑。”
姒弄月一下子便明白,他说的那人就是姒暮深。
作家的话:
姒弄月:= =+
姒暮深(喝茶):不管我的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擒
姒弄月武功被制,自是不管他愿不愿,都被塞入马车中和仪镜明一道走。虽然他是动了要去仪狄堂一探究竟的心思,可现今结果是相同了,这过程却是千差万别。
仪镜明又命人取来一铁镣铐,把姒弄月双手铐住了。
少年倒不做挣扎,静静地看着锁链哢哒锁在自己手上,挑眉问道:“仪堂主还怕我不成?”
“这世上不用内力能做的事儿也多得很,小公子聪慧无比,我当然是要小心。”仪镜明笑道,他见姒弄月精神颇佳,并无一丝失手被擒的颓废,心下略有不豫。
他眼中掠过阴霾神情,心念一转,便开始一点一点地细数着他花了多少时间给多少人试了毒才得到这能散去高手储藏真气的毒方,又说着如今拷在姒弄月手上的那铁链子是经过了几重锻造的精钢,便是当世神兵利器也难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