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寂静过去,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慌乱开始焦急,大家在猜测魔星的来意,在畏惧着这个叱咤神魔两界的至高神的威严。
少昊反而开始研究其他的一些细节,特别是后卿脖子上挂的那一串项链。黑曜石并不多么闪亮,在这样一个高贵耀眼的人身上,根本没有一丝突出之处,可是却最相称。
那是他的战利品,在平逢之宴上赢得的黑曜项链。不需要多么富丽堂皇,也不需要什么永恒的承诺,只要相称。姬昭睿有些自豪地想。
后卿一步步走到上位的天帝面前,看得出来天帝也对他的来意感到很困惑,他问:“魔星后卿,不知你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后卿回答:“天帝,我无意扰乱你的寿宴,我只是想来请教一个问题。”他那么冷静,声音清晰而低沉。
天帝:“你说。”
“羡天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它恢复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问题把天帝问得一愣,他并不知道羡天的事。是的,少昊没有告诉他,勾陈一家也没有说,那是他们的小伎俩。
天帝绝对不会同意他们恢复羡天,因为那是对神界而言极危险的举动,后卿一旦发现,就有可能引发神魔两界再一次的混乱。可是,少昊不是圣人。人的私心是非常可怕的,不去见不代表不想念。
所以他一方面帮蓐收完成任务,一方面制造了一张漂亮的邀请函,告诉后卿:我在这里。
天帝反应过来,心下明了,沉吟道:“我不知道这件事。”
后卿轻笑了一下,微微侧身,对着全殿的人说:“那么,谁知道?”
停顿只有几秒,但不安让这段时间变得特别难熬。
“是我。”一个清冽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蓐收站了出来。
后卿看他一眼:“是你?”又看了眼勾陈,“你是勾陈的儿子?”
“是的。”蓐收脸色有些苍白,但声音还算镇定,“是我救活了羡天。”
闻言后卿突然笑起来:“你撒谎。你不可能做得到。”
蓐收抿起嘴,倔强地说:“没什么不可能,我做到了,那是事实。”
后卿缓步走到他跟前,轻轻抬手,像是一个不经意的触碰,但少昊知道,那其实是他在探知蓐收的力量。
蓐收吃了少昊的元气丸,体内会有他的元气运行,好在最后一颗元气丸的七天药效早已过去,现在应该是没有痕迹了。不然若是后卿发现这一点,按照蓐收的缺心眼脾气,今天这事肯定会给闹大。
少昊正暗自庆幸,却见后卿突然脸色骤变,他略一翻手,从蓐收的怀里抽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
后卿避开蓐收想要夺回瓶子的手,把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少昊一看脸就白了,心说坏了,这事今天算是彻底穿帮,这时机可不对啊。
那里有两颗元气丸。大概是蓐收偷偷节省下来没有用掉的。
“谁给你的!”后卿的情绪有些不稳。
蓐收给吼得一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昊有些急了,想着到底该怎么解围。
勾芒这时候站出来了:“你觉得是谁给他的?”这是句非常不敬的反问句。不过他这一问让后卿冷静下来了。
后卿仔细打量他一番,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是他。”
“我当然不是。”勾芒答得沉着。
大多数人听得一头雾水,少数几个反应快的开始知道了一点眉目,他们已经意识到后卿在找谁——那个他们都知道已经灰飞烟灭的,涿鹿之战的送葬者,少昊。
“你是谁?”后卿的眼神闪烁,他在迷惑,在竭力压制情绪。
“他是我的儿子。”勾陈说。
少昊忽然痴痴笑了起来,现在这场闹剧正式进入混乱状态,随手端起一杯饮料,他边喝边欣赏。混乱就混乱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后卿顿了一下,问道:“勾陈,你都做了些什么?”
勾陈递给他一杯酒,待后卿接过,他举杯回答:“没什么,和你一样,只是在缅怀他而已。”后卿看看他,随即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而少昊也在同时喝了一口自己的杯中物,香浓的葡萄汁。
后卿轻蔑地笑了下,对天帝说:“把他还给我。”
天帝笑:“可是他不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