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的桃木杖被炙烤成焦炭状,于是他甩开武器,用自己的身躯接近燃烧的中心,在极近的距离缠住女魃的血蝠之翼。
夸父逐日——
最后,夸父被烈火蒸干了身体,倒在了涿鹿之野的战场。重于泰山。他扬起的烟尘凝固在半空,转瞬间化作青烟消散。轻于鸿毛。
神界赢了。可是神魔两界的损伤都是巨大的。
夸父重伤神界应龙女魃两员大将,为了他的忠诚而战死。神界士兵伤亡无数,严重打击了军队的士气。
后卿命人将夸父的尸体归还魔界。
我看着倒下的巨人,琢磨他究竟是英雄还是傻子。或者,所有的英雄,都是傻子。
面对着那片被冰与火摧残得惨不忍睹的战场,我想破口大骂。
我想大骂小学课本,夸父逐日的故事在那里面就像一个积极向上的童话一样——一个傻乎乎的巨人,为了知道太阳究竟去了哪里而奔跑,直到累死。
现实呢,现实却是用冰与火、血与肉堆砌起来的悲惨结局,满目疮痍。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这些,仅仅是这场战争的前奏。
美女处处有,此处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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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仗是转折点,夸父的死激怒了蚩尤,他接下来的进攻简直是野兽派的风格。此后的两个月,伏羲帝、颛顼帝、以及炎帝的军队全都给打得节节败退。而我老爹的军队虽说有着神界军队的加持,仍然给打得有些懵。
这才是魔军,个个都是死士,勇猛无畏。浩浩荡荡的魔界大军以狴犴、混沌、饕餮、祸斗四只魔兽开道,所过之处业火燎原,所有活物尽数销毁,一片死寂。若是一定要找到一样能动的东西,那就只有燃烧殆尽后飘散的尘埃。
勾陈从前线赶回来找到后卿,两个人一谈就是两天两夜,讨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原本我也厚着脸皮要参加,但不幸被老爹急召回去,说是有要事商量。
坐在怒焰上我就有点纳闷,老爹找我会有什么事?如果是军事调遣方面的事,应该是后卿直接跟我说,所以一定不是公事,不是公事那就是家事。这种时候会考虑的家事,老爹顾不上需要我来照顾的家事,说实话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老娘又怀上了……
咳咳,这个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要真是这样我就实在要感叹老爹的雄风不减和老娘的临危不乱了。
于是我决定不再胡乱猜测,静观其变。
老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上位,我毕恭毕敬喊了声爹,他点点头,欲言又止。
老爹的神情变幻莫测,似乎在考虑什么至关重要的事不想被人打扰,于是我识趣地静立一旁。不过我站了半天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弄得我几乎忍不住问是不是老娘真的有喜了。
在我第一百零一次望天的时候,老爹终于开了金口,问了一句很微妙的话:“少昊,你知道‘族毁’吗?”
足烩?我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没吃过。
老爹叹了口气:“族毁是禁术的一种,是攻击性咒术,威力极强。”
“比灭罪咒还要强?”
老爹点头:“比灭罪咒要强大的多。灭罪咒只是让中咒者形体销毁,而‘族毁’,据说,可以让方圆百里的生灵全部灰飞烟灭。”
我眨眨眼,奶奶个熊,这不跟核武器似的?
其实我更加在意老爹的那个“据说”,这让我想到了某一个经典句式:据说XX的OO很厉害,只是据说,因为真正见过的人全都死了……
我打了个寒噤,战战兢兢地问:“老爹,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让你学习这个禁术。”
“啥?!”我吼,“老爹你没弄错吧,这么厉害的咒术您让我学?我一半吊子中位神何德何能啊。”我不想学我不想学,一听“禁术”这个词我就没兴趣。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肯定有它邪门的地方,对中咒者的伤害越大,对施咒者的损害肯定小不了,别最后给我整个半身不遂艾滋病脑血栓什么的,实在是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老爹意味深长:“让你学习只是以防万一,未必真会用得上。”
“您是要用它来对付魔军?那就更不能交给我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得找个厉害的能够横扫千军的某某大神吧,比如说,啊,您,或者白帝紫葳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