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鸿摇头。这睿王一脉出的都是什么妖孽,怎么一个个的都蛊惑得皇帝不走正途!
前睿王卫蕴德,长先帝十岁,先帝至死都容不得任何人说他一个不字。
如今的睿王卫天赐,长今上十一岁,打小养在宫里,同今上一同长大,结果又将今上给迷住了。真是两代妖孽!
他吕鸿也闹不懂了,怎么每一代的卫氏堂兄弟间,不搞点暧昧就不能活呢!
问题是你搞暧昧你就搞暧昧罢,为什么总是大的那个要拧着来呢?
当初罢,先帝不受卫蕴德待见,如今罢,今上又不受卫天赐待见。这历史总是一遍一遍在重演,有意思么这。
看看,看看前些天今上赏赐给睿王这些东西。
吕鸿看着自己记录下的那些东西简直哭笑不得:锦鲤两尾、折扇一柄、绿豆粥一碗、枇杷一篮、菖蒲数支、蜜糕两块……今上这是无时无刻不在向睿王传递一个信息,他做什么都想着他啊,连吃个点心都想到留两块给他啊。
然看看睿王的反应呢?没反应。
为啥?因为他天天拉着裴小山在游湖!
你说不就京城里那么几个湖么,怎么能游了整整一个来月都没游完?可人家就是有这闲情逸致,每日里饮酒对诗,你吟我和,整一个月都没进宫谢过恩。
结果就苦了他们这班朝臣!
自打睿王同裴小山形影不离后,今上就下令要整顿田制,严格丈量全国耕地,重新计算赋税核收标准。全国的官员,都成了睿王与裴小山情谊的见证。
如今所有人都忙了个焦头烂额,只有两位当事人还在那头你侬我侬。
今上一气之下,今日下旨召睿王进宫,圣旨到睿王府的时候,人家又带着裴小山去了京郊避暑!结果今天朝堂上一个衣冠微微歪了一寸的御史就倒了霉,以藐视圣躬的罪名被打了二十大板,何其无辜。
吕鸿头疼啊,今日朝上这一笔该怎么写?写李御史发冠微斜藐视今上?还是写睿王不奉诏觐见,今上迁怒?他一迟疑,笔尖上的墨点一个没留住,吧嗒一声落在了本子上。哎,污点!睿王一脉就是这卫氏王朝最大的污点啊!
他恨恨的将这一页撕去,揉成一团,丢掉。突然想,他是史官啊,作为一个史官,最紧要的一点就是要君举必书,直书其事!
他点点头,重新抽出一本本子,将笔饱吸墨,提起笔,刷刷刷在封上写下六个大字:《两代佞臣实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纯粹是写着玩儿的,大家就当解闷。
主要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上一代的孽缘还将继续延续,这纠缠不清的三家人啊!嘿嘿~~~
最后差大家一个蕴修的番外,我要点时间好好写。谢谢大家一路支持。叩谢。
☆、安宝番外
安宝番外:
皇上不见的时候,安宝就知道他又是在闹摄政王的别扭。
自打十二那年被调到那时候还是皇子的皇上身边伺候,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这些年里,皇上对摄政王怎么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记得皇上小的时候,就不怎么亲近太后。虽看着母慈子孝,皇上也偶尔同太后撒娇,但其实安宝知道,皇上心里,最亲近的那个,是摄政王。
皇上与摄政王的感情很微妙。
皇上第一次看见摄政王,其实是有点怯的。他曾偷偷跟安宝说,这王爷虽然长得好看,可总让人觉得严厉。
可自从上朝第一天,皇上下朝累着后由摄政王抱着他回了书房,他就又觉得这个王爷真要拿捏的话,也不是难事。安宝就问他怎么个拿捏法,皇上只晃着小脑袋道:“且看朕的。”
于是皇上就隔三差五的在下朝路上装累,骗摄政王抱他。每次从摄政王怀里下来,转去书案后面的时候,就暗地里一副得逞的模样冲安宝眨眼。安宝心说这算什么拿捏,也偷偷问过皇上。皇上道:“朕现在拿他没办法,让他浪费点力气也好。其他的,且看将来。”
安宝就只好无语的将他望着,私下里觉得,皇上可能一辈子也拿捏不了摄政王。
但有时候,安宝又觉得摄政王是在被皇上拿捏。
好比皇上九岁那年,打破了太后的白玉观音。他因怕摄政王晓得后,又要捉了他讲一通道理。于是先自己一个人偷偷躲了起来。结果摄政王满宫的寻他,急的不行,等看见红着鼻子缩在勤政殿屏风后的皇上,破天荒地竟然没有说教,只将皇上搂在了怀里。
还有那经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