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也是五百?”
我冲他笑:“五千!”
边上两个穷酸文人倒抽一口冷气,直接晕过去一个!
我怜悯地看了那晕过去的一眼,也是,这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今天一个写信的都没有啊!
拿着五千两银票,我乐呵乐呵的回去捡石子。
本王公子非要再赚他个五千又五千不可!
只给本王公子几百两的银票,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蕴修他想干嘛。不就想本王公子哪天受不了穷,回头去找他么。本王公子偏不,饿死都不找他,有本事你看着我饿死呀!
就这么点小心眼,看见曹灏出七个钱买我的信,心里头就又不舒服了。我就知道他,落谁下风都不能落曹灏下风啊!还出十个钱!出十个钱你也是抠门!不赚你五千又五千,本王公子怎么对得起自己!
捡了满满一袋子,我终于心满意足的回了房。
第二天那太监花一万两买回去的时候,脸都是绿的。我看着他打趣:“心疼啊?跟你主子说去,叫他别买了。天下那么大,荆山玉那么多,我这儿只有这又臭又硬的石头卖,不能吃又挌脚,何必盯着不放手?”
我不知道这太监听懂没有,反正他苦着张脸回去了。
曹灏看着我:“那如果我不怕挌脚呢,你肯不肯卖我?”
我勾勾嘴角飘了他一眼刀:“钱能生钱,石头不能生石头,你也要?”说完在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收拾收拾东西走了。
☆、《佞臣》
第五十三章
客栈周老板挺爱钱,十两加急费没白给,三天给本王公子找了间不错的屋子。
小院干干净净,两间瓦房加个灶头间,本王公子一个住刚刚好。
我又花了十几两银子让人稍微给捯饬了捯饬,买了些新家什,还挺像那么回事。
第二天我端了个锅出门买面条,看见周老板笑眯眯敲左手隔壁家的门,我同他打了个招呼,心说原来他这带还挺熟。
没过几天,左手边搬走了好几家,就来了一拨人,叮叮咚咚敲敲打打吵得我脑壳疼。
又没过几天,右手边的人家也开始敲墙。
幸好两家手脚挺快,不到十天全部搞定。我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摇着扇子出了门。
右手边门吱呀一开,晃出来一个人,看到我就乐:“呀,王公子,这么巧,咱住隔壁啊?”
我冲他点点头,指指左边那扇朱门:“不巧不巧,那家也是熟人。”
他冲着我笑,狐狸眼精光一闪:“此去京城连夜赶路也要个一天半路程,他没空常来,倒是咱俩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要多亲近亲近。”
我将扇子一摇,冲着他贼笑:“我不比两位有钱,我这儿只租了半年,不像你们,都是买的。”说罢朝天香楼走。
他楞了楞,紧跟上来:“无妨,半年后公子若想远游,景页作陪就是。”
在天香楼饱食一顿,我翘着二郎腿等曹灏结账,然后问他:“我说,上次的问题你想清楚没?”
“想清楚了。”他认真道:“王公子不知道罢,在下有位兄长,近来娶了房媳妇,还没两个月听说就有了身孕。所以在下是真心想要王公子那块石头,就算石头不会生石头,也绝不后悔。”
我喝口茶:“后悔是不用后悔,谁知道会不会有了石头,改天又抱回来点石榴。要知道石头没籽,石榴可都是石榴籽。”
改名叫景页的曹某人坐过来些,状似一脸仰慕的望着我:“公子不放心,景某可以入赘的,而且景某也可以在下面,绝无怨言!”
我耳朵微微一红,眼角余光扫他一眼,侧头望天:“本王公子考虑考虑。”
十月十七,半夜里曹灏来敲我的门,我睡眼惺忪披了件袍子去开门,被他一把抱起来塞进一辆马车里,我就醒了大半:“什么事?”
他搂着我道:“前天,雁晴走了。”
邱田舍说的对。就算蕴修用多好的人参吊着,她还是没撑过年。
连夜赶路,到京城的时候本王公子的骨头都要散了架。我不方便去王府祭奠,让曹灏的下人自称是雁晴家乡故人,前去上了一炷香,磕了一个头。
出殡的那天,我混迹在百姓中间,远远看见披麻戴孝的天赐身边站着裴言之,不停在替他擦泪,想起曹灏说的,蕴修让裴言之做了天赐的先生,心里稍稍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