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蒙的做法很正确,以任性度来比较,维德和尤里希斯不相上下。只不过俩人在一起时,维德便会摇身一变,成为那个定神的基石:“你知道这里出不去了吗?”
“知道,克克拉的丰收节传统。我没打算这麽快离开,在这里过完丰收节再走人好了,反正也有趣。”赛蒙说的是实话,只是看著维德沈下去的脸色,也不禁心生怀疑,“怎麽?你发现了什麽吗?”
“我们有麻烦了。”
维德如果有机会,绝对会把赛蒙扔进魔鲸鱼嘴里,再洒上一些新鲜美味的血液,好让魔鲸鱼更好的吃下这块硬骨头。这位船长虽然总是与尤里希斯作对,却总能够在最後关头逃脱,过不了多久後再次返回给他们找麻烦。某种意义上来说,很有能力。
维德不止一次冰冰有礼地质问过尤里希斯是不是故意放赛蒙逃走,可是每次他的船长大人都是以严肃正经的表情回答:“怎麽可能,他可是我发现你这颗宝珠的契机啊,我怎麽舍得故意让他?如果我让了他,那不正是对他的侮辱吗?”
尤里希斯说的倒不是瞎话,如果不是在赛蒙攻击的时候出手相助,维德恐怕会一辈子在船上当个装饰魔法师。那时的大风大浪维德至今记忆犹新,海神似乎正处於不可遏制的狂怒中,一个接一个大浪疯狂地拍打著木桶号的船舷,上船仅仅一星期的他奇迹地适应了,铁青著脸看向坐在船头上,冲著飓风号破口大骂的船长。
在尤里希斯第三次重复赛蒙是怎样落井下石,在木桶号元气大伤的时候跑来趁火打劫,十分之没有水准,连九流小海贼都不如後,维德走上去用随手捞著的拖把柄恨恨砸上了尤里希斯的後脑。手腕粗的木制拖把柄应声而断,尤里希斯翻著白眼时,他怒气冲冲地念出了那个不需冥想的咒语──当时的他除了这招外,也实在没有其他的招数了──幸运的是,雷暴闪电击断了飓风号的主帆,伤痕累累的木桶号得以逃之夭夭。
这件事後,尤里希斯认定维德简直是为大海而生的魔法师,坚决不允许他下船,整日里盯在他身边碎碎念。为了摆脱这种状态,他拼了老命地去尝试在海上使用魔法,成果相当明显。
这是唯一一次飓风海盗团把木桶海盗团逼进险地,在这之後,仿佛是为了雪耻般,尤里希斯再也没有让飓风海盗团漂亮地、哪怕是撤退一次。
由於这段历史,在赛蒙问出问题时,维德习惯性地看向尤里希斯,很快又反应过来──此时他已经脱离了木桶海盗团,还有什麽必要顾忌船长──可惜他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心中所想,赛蒙一脸狐疑地道:“克克拉这里是不是有危险了?”
虽说战斗力不怎样,可是赛蒙不愧是数次从尤里希斯手下死里逃生的海盗,第六感十分之强烈,第一时间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维德自知这是由於他对尤里希斯的感情作怪,不由有些恼火起来,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局面到底该怎样处理?说到底,就是因为这个家夥随便地跑来!最重要的,到底是怎麽找到他的?
他望著尤里希斯的眼神里肯定充满了语言,不然为什麽他一看过去,尤里希斯就笑道:“你就说出来嘛,又没什麽大不了的,在陆地上我们海盗应该团结一致才对。”
对你个头,你忘了以前被飓风追得差点全船覆没的事了?把这话狠狠地咽回肚子里,维德保持著面无表情道:“克克拉的皇族坐船逃走了,我刚才看见的。”他指著黑船开出的方向,那里的洞穴无人出入时隐在瀑布般的植物与阴影後面,如果不是眼力好的人,连洞穴的存在都不会察觉。
不巧,海盗恰恰都有一付好眼力。
尤里希斯用手搭在眼上,挡住跑出云层的阳光,以爽朗的声音说:“真没想到那里还有个洞穴啊。其实也没什麽好担心的嘛,赛蒙你的船在这里吧?搭我们一程。”
飓风海盗团团长瞪大眼睛,许久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脑袋坏了?你是木桶海盗团的团长啊,跑来搭我的船?”
“不可以吗?”尤里希斯一巴掌拍上赛蒙的肩膀,凑近了亲热地道,“干嘛这麽小气啊,不就免费搭我们一程吗?”
“我的船最近才翻新,加了横帆还有船头炮,还有许多货……”赛蒙的脸色由白变青再转到黑,直到尤里希斯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才咽了口唾沫无奈地说,“你可不要搞坏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