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_作者:沧汀(9)

2018-10-20 沧汀 系统

  这话说得长微脸上一红,完全忘了该继续忽悠。

  这些年,云峦也不知在凫山派熏了什么香,浑身都是淡淡的却好闻的味道,长微怕再和他靠那么近,会一不小心暴露自己不是个直男的事实,于是恰到好处地移开了些。云峦看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对了,”长微笑着眯起眼,走过去问大汉道,“这位兄台,你问过我们了,我也该礼尚往来地问问你,你又为何出现在此?”

  “哼,这庙宇邪气得很,镇子里的人就约好了每天一个人守在这儿,不让别人进去。”大汉说到这儿,也疑惑道,“咦?你是怎么进来的?”

  长微心想你终于注意到这点了,脱口而出:“……从天上掉下来的。”

  大汉鄙夷道,“胡说八道!”

  长微摊摊手,又道:“这可是你不信的,反正我没撒谎。”

  见这人说话没个正经,大汉索性不理他,转而对云峦道,“那邪祟有时候白天来,有时候晚上来,但它一来,镇子上一定会起火。”

  “起火?”长微一挑眉,云峦却面不改色。

  “镇里各家差不多都起过一次,有的损失多,有的损失少,”说到这儿,大汉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镇东边老王头家最惨,起火的时候老婆孩子全死了,一家四口就他一个活了下来。”

  “真的是各家?”长微忍不住插嘴道,“一个不漏?”

  大汉横他一眼,不耐烦道,“镇上那么多家我哪知道?你们想知道具体的去问镇长去!”

  “问过了。”云峦突然道。

  长微看向他,只见这人似乎是站累了,正抱着剑微不可查地靠在门上,道,“除了三家后来搬到这镇子上的,其余的都被烧过一次。”

  “而且火不烧周围草木,只烧房屋,但这座庙宇却从未被烧过。”

  长微听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按照云峦的性格,确实应该已经调查好了一切。

  思及此,他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仿佛严谨行事的是他自己。却全然忘了此刻人家根本不认识自己,也根本不打算和自己同行。

  吩咐大汉看好寺庙后,两人肩并肩从庙里走出来,然而,云峦一回头就看到许长微正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他想了想,停下来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咱俩一起?”没皮没脸微说得理直气壮。

  “你别跟着。”云峦伸手推开他,认认真真地劝告道,“我看出来你不是修仙之人,万一遇到邪祟,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长微却不知好歹地再次凑过去,含笑道,“放心,我这人只喜欢凑热闹,不喜欢把命搭进去,遇到危险,我一定扭头就跑!”

  庙宇寻晦(上)

  “对了,我叫许长微,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啊呸,年龄几许,可有婚配?”

  “你怎么老是不说话?”

  “你这法器有意思,能给我玩玩吗?”

  烈日炎炎,云峦的额头已经沁出几点汗珠,他停下步子,取出怀里的一方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后,瞥了身后人一眼,冷冷道,“你说够了没?”

  虽然此刻被扰得内心烦躁,但这人让他想起了过往的一件事。

  以前在凫山派的时候,六师弟养了一只宠物小麻雀,天天当宝贝一样供着,那小麻雀的性格也被宠得愈发放荡不羁,成天喜欢叽叽喳喳地叫。后来,它叽喳来叽喳去,叽喳到云峦的案桌上,把一串踩了墨的脚印留在了他熬了一夜才写成的文章上。

  于是,当天晚上,云大师兄风风火火地把这小家伙带到山上放生了。然后第二天把哭着闹着要找他算账的师弟一脚踹进了落日湖里。

  自此,他的耳根子就再没被人吵过。

  也是自此,凫山派众师弟都得出了一个结论:云峦师兄虽然活不多,却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当然,出门在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陌生人,否则会让人诟病他们凫山派没有修养。

  因此云峦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后,下定决心要无视此人,奈何此人实在太过无赖,清心咒都起不了作用。

  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想把人拖到草丛里打一顿。

  可怜的许长微还不晓得云公子刚才差点“谋杀亲夫”。不过他也看出来云峦嫌他烦,但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是该给自家媳妇一个慢慢接受的时间,于是一秒变乖宝宝,除了靠得近些,规矩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