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喜欢白墨非,这会让他彻底失去所有谈论的筹码,以及他的自尊。
“我从不与仇人的儿子交朋友。”
听到仇人儿子,骆青涯迅速转过头盯着白墨非。
“我母亲死在一个雪夜,我父亲死在我的生日贺宴,不管参与多少,你父亲骆林都是我的仇人之一。”
骆青涯心里一震。又是雪夜,上次偷剑的蒙面人也是说了血染雪夜,还叫嚣着要自己回去询问父亲。
“那蒙面人与你……”
骆青涯的脑子里划过一道白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清楚了却又不太明白。
“那蒙面人是我舅舅,名唤梅长龄。”白墨非满意地看着骆青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十几年前那次天外玄铁的事件。”
“皇太子病,天降玄铁赐福,遂病愈。帝将其冠以儿名,赐之。我白墨非,本名李天无。”
“你竟是那前朝皇太子!”
骆青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白墨非冷着脸,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攀上骆青涯的脖子,然后慢慢收紧,看着对方因呼吸困难而痛苦。
“咳…咳咳……”
骆青涯原本麦色的皮肤开始泛红,呼吸困难让他本能的挣扎,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上方的白墨非,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在骆青涯受不住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白墨非扯着嘴角,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骆青涯不住的咳嗽,努力地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胸膛不住地起伏。
“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向你提几个问题了。”
骆青涯眼角挂泪,侧脸看着他。
“骆林把兵符放在哪里了?”
骆青涯没有回答。
白墨非继续道:“那我换个问法,比如,你母亲将写有兵符地址的锦帛缝在哪里?”
“我不知道。”
白墨非有些怒了,抬脚狠狠踢在骆青涯的腿上,“别打马虎眼,老实交代。”
骆青涯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片刻后才开口,“我没必要骗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白墨非又是一脚,狠狠才在骆青涯腹部。
骆青涯几乎是在瞬间,身子向前倾去,想要借助这个姿势缓解疼痛。
疼。真的很疼。
白墨非仿佛恼羞成怒,却又像赌气,一脚接着一脚落在骆青涯的身上。他原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逼迫骆青涯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发现自己下手越狠,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越明显,到了最后他几乎是越打越难受,越难受越要打。
骆青涯的嘴角已经挂红,他身上承受着白墨非的暴行,心上也承受着对方给的伤害。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骆青涯反复地问自己。
自己喜欢着的人说自己是仇人的儿子,还绑了自己拳打脚踢,想要知道父亲手里的兵符在哪里。
骆青涯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分离了,他承受着白墨非的暴打,脑子却清醒的要命。
现在想想,一开始掳走骆昭言大概就是这个目的。白墨非身为前朝皇太子,初见自己眼神冰冷,不愿与自己和叶遥等人热闹,在万溪大发脾气,这些统统都能解释的清楚。恐怕在江阳被自己刺伤也是其中一个环节。
究竟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他呢?现在看来,每一项拉出来都是会让他讨厌的。
“不对……”
不对,有什么错了。
“有什么不对?”白墨非居高临下的看着骆青涯,“我说的故事还是我问的问题?”
骆青涯艰难地抬头看向白墨非,对方眼里的寒冷甚至杀气,都是他所不习惯的,他喜欢的是会弯着眼眸,勾起嘴角看自己的那个人。
那个人,既不是白墨非,却又是白墨非。
骆青涯在脑子里将一切屡清时,白墨非也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自己看看。”说着,白墨非一手拉着骆青涯脖颈间的衣物,一手落在骆青涯的腰上,摸索着骆青涯的腰带。
秀着精致雀鸟的蓝色腰带被解开,紧接着就是蓝黑相间的外袍。白墨非将从骆青涯身上撕下来的衣服拿在手里反复打量,死活寻不出一个不平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