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渔舟活了和么多年,当初还在皇上身边当过差,自然知道话要怎么说才好听。他这样激怒苏老爷子明摆着是故意的,当然不是无聊到为了打击报复,只是他知道,人在盛怒之下最容易口不择言,这样的时候说的话往往少了伪装,更能看出问题来。
那他看出什么了呢?
第一,这苏家祖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非仅仅是祖孙的关系那么简单。一般来讲,如果仅仅是爷爷出于对隔辈人的疼爱,往往会对孩子有一个昵称,并且毫不避讳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就算是再矫情的世家大族,他也都没见过爷爷管自己的孙子一口一个“他”的称呼,未免太过生份。这似乎不像是疼爱,更像是一种避讳、一种尊敬。第二,也是眼下虞渔舟比较在意的,就是这苏老爷子虽然很跋扈,而且几次三番的想要把这苏厌弄回家去,却似乎并没有对他不利的想法,可能仅仅是因为立场不同、高度不同,苏老爷子觉得让苏厌跟自己回去更安全些。
这样的话,虞渔舟的心里反倒是落了地。若是自己能就这苏厌便还好,实在救不了就给他送回苏家去,说不定神通广大的苏家会有什么办法。
怎么说呢,算是找到娘家人了吧。只是不知道那苏厌醒了以后会不会怪他气坏了他这个“爷爷”。
门“哐当”的响了一声,赵警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那一脸的横肉虞渔舟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刚才跟在苏老爷子身后的那四个人中的两个,似乎还是胳膊比较粗的那两个。
赵警官卡巴卡巴眼睛,脸上大写的“我也很无奈”,回手一关门,看了看那两个打手,那意思就是,我关门了,你们开始吧。
虞渔舟心想,我也是该走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他害怕李清真的一个高兴就跑来营救他了,那岂不是很尴尬?最主要的是,那样的话苏厌反倒会有危险。
那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朝虞渔舟这走过来。
“哎哎哎,大哥,大佬!有话好好说!”虞渔舟故作挣扎到“至少,动手之前,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个撸胳膊挽袖子的动作?”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本就是穿的黑T恤,哪来的袖子要撸。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其中一个还从床上掀起来一张棉被。用棉被盖住脑袋,打人不打脸,日后好相见嘛!更主要的是,怕真的给打坏了不好交代,或者是为了不让他叫出声来大半夜的扰民也有可能。
虞渔舟心想,还好还好,你拿的是棉被,要是那个枕头就吓人了,因为无非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俩人是变态,要给他来个少女泡泡拳,第二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用枕头消音,一枪崩了他。
“对不住了。”拿着被的那个把被往虞渔舟脑袋上一蒙同时还说了这么一句。虞渔舟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膀大腰圆的货居然是个受音,还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类似于铁棍一样的东西就从天而降砸在虞渔舟的背上,还挺疼的,虞渔舟事后想了想,已经有好多年没挨过这样的打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和年羹尧打赌,那家伙居然赢了,不由分说的就给了他一顿胖揍。
“不和你们玩了,还有人等我回去呢。”虞渔舟在被子里小声嘀咕道,估计那两个大汉打的起兴也不会听见他有说话。只见虞渔舟双手微微一怔,另一侧拷在桌腿上的手铐子便从中间断开了,虞渔舟手上挂着另外一半的手铐子,动作很快,还没等那两人反应过来,一人脑袋上便挨了一下子,不是很重,权当是羞辱羞辱他们长个记性——就这两下子,还保护要员呢啊?嫩了点吧。
本来虞渔舟也是想给赵警官来一下的,毕竟屋里就那么四个人,总要一碗水端平的吗!有偏有向就不好了。后来又念在这小警察心地善良,从未残害过他的份上,硬是一个急刹车,在赵警官脑袋前面收了手,只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小惩大诫,小惩大诫。
随即跳窗户逃跑,临走还不忘了拿上刚刚被捕时被强行收缴了的手机。华为新款,据说当老板的都用这一款,不少钱呢。然后左手一撑窗框便逃之夭夭了。
为什么不是右手呢?因为右手还带着一半手铐子啊!那东西啰嗦,要是不小心被勾住了,岂不成了人家的笑柄。对于虞典策来说,那可不行。
剩下屋里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个人目瞪口呆。他们竟然看见,那“逃犯”跳出窗子去以后,身子竟不是向下落的,而是像鸟一样钻进了月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