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管一管你。”
夏景闻忽地松开缰绳,拖在后腰上的力道登时失衡,身体直直往后栽倒,然后冲撞上了渡雪时。
渡雪时来不及松手,被砸得眼冒金星,躺在青石板上“哎哟”惨叫。
“活该!让你护着花十二!”
渡雪时无辜又委屈:“就许你护着七王爷,不许我护花十二?……哪有这么霸道的。”
“哼我这人护短,你不是早知道的么。石板上凉,别躺着了,快起来!”说着朝渡雪时伸出手。
渡雪时却缓缓地摇头,道:“不起来。”
“你怎么啦?”
“我难受呀!我一直在花町阁等你,可等不到你,只能来惠王府找你,我想问你……”
“问什么?……唔,问我为什么娶顾小姐?”夏景闻挠了挠脸,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渡雪时。
渡雪时心里窝火,但还要沉住气,可怜兮兮地说:“我以为是那晚弄疼你了,你生气了,所以才编出这桩婚事来气我。”
夏景闻霎时面红目赤,怒道:“胡说!那个……你的技术不错,我实话实说,那晚一开始是有点儿强迫的意思,但到后来,我是愿意的,要不然凭我的身手,你敢胡来,我早拧断你的脖子了。”
“那你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娶那位顾小姐?”
“这根本是两码子的事儿!我是看顾小姐人长得漂亮,惠王府恰好缺个女主人,我才有了娶她的念头,就是这样子,跟你没什么关系。”
渡雪时坐起身,伸出两条手臂抱住夏景闻,闷闷地问:“那你喜欢顾小姐吗?”
“可能喜欢的吧,她长得漂亮。我喜欢漂亮的姑娘,我也喜欢你,只要你愿意,这座王府、还有惠王妃的位子都是你的。”
渡雪时将脸埋进夏景闻的胸膛,突然觉得悲凉,又是叹气又是无奈,更抱紧了他,更不敢松手了。
“人家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倒好,三千弱水都想要,唉夏景闻,你知道么,我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夏景闻得意地呲牙:“我知道的,从你离开雪国来到金阙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多么喜欢我了。”
“对呀!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再过个一年半载,是不是儿子都生出来了?”
渡雪时佯装愤怒地抬头,想要质问夏景闻让其觉得愧疚,哪料看见夏景闻脸上傻兮兮的笑容,不禁呆住。
这时候,夏景闻傻乎乎地捧起渡雪时愠怒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摇头颇不赞同地说:
“不对不对,是你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胡来。要是换成其他人,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剁他一条胳膊,哪像你,肏了一位王爷还能活得好好儿的。唉我真担心有一天把你宠坏了,然后骑到我的头上耀武扬威。”
渡雪时立即被这番话安抚了,唇角上扬、两眼弯弯,笑得满足极了。
夏景闻没忍住,说:“今晚留下来。”
“好呀!我伺候你。”
渡雪时想当然地答应了,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唇,道:“七王爷怀孕了,你……?”
“咳,七弟是体质异于常人,我不能。”
渡雪时遗憾地叹气
夏景闻:“你喜欢孩子?”
“喜欢又怎样,你又不能生……”
“没关系,等我的王妃生了儿子,认你做‘干爹’,不就行了。”
渡雪时的笑脸没绷住,张嘴就咬住夏景闻的下唇,泄愤似的。
“嘶,你轻些……疼。”
疼就对了,我心里更疼!渡雪时落寞地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三分算计、四分阴狠。
……
夜晚,月色朦胧分外撩人。
渡雪时托腮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等,忽地想到,长夜漫漫,夏景闻夜里都做些什么?
目光停留在那张宽大的床榻上,很快他的脸颊兴奋地羞红,紧接着飞奔上榻,掀开被褥开始翻找。
不多久,几本装订精美的画册从厚实绵软的床褥中掉了出来,渡雪时捡起,封面是一树锦花、一床花被,然后翻了几页,霎时间脸色涨红,一连红到了耳朵尖儿。
便在这时,听见推门声,他抬头望去,见是处理完公务的夏景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