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午带着一身水汽推开了房门,看到燕癸坐在屋子正中的桌子旁,暗沉的眼睛在他身上扫视,若不是笃信竹园附近无人,他几乎以为燕癸知道了他在竹园的作为作为。“癸哥,可是有什么任务?”
死士一般不私下往来,除了住在同一间院子的几个,燕癸做为天干的一名,与他素日里也只有任务上的接触,这次来,恐怕也不例外。
燕癸起身,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此次任务不能有丝毫差错,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燕癸走之前瞪了他一眼,燕午全当没看见,把房门关了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就在油灯里烧了,他自小学习的就是如何做好一名死士,自然知道任务与自己的性命挂钩,又怎会想要出错。燕癸有此叮嘱,必是任务与阁主在朝堂的哥哥有关,自己任务失败死了不要紧,但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
是夜,燕午静静地盘腿坐在琉璃瓦的屋檐上,冷眼看着屋里官员们的丑态,他们抱着美人喝着美酒,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并且肆意地嘲笑、讥讽与他们对立的人,完全不知道即将会有一个人成为刀下亡魂。纸条上只有地点、人名,他只需要到指定的地点干净利落地做掉这个人,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为何要杀他。
杀掉一个不会武功的朝廷官员很简单,关键是这家伙也知道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门里门外派了许多高手护卫,他必须保证一击成功之后不会让他们搜寻到自己的踪迹。燕午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浮现视野内各房各处的构造以及各房间角落里站了多少人,心里默默算计着脱身路线。
燕午准备出手的时候,那官员府内又来了一人,但他内息已出,如若收回想要再出手恐怕不知要等到何时,内息反弹他必重伤,他不知后来这人深浅,不能冒险。谁知等他取了那官员性命,那人竟不能有丝毫反应,燕午回身瞅了一眼,见那人望着他的方向似有所觉,不敢懈怠,他飞速遁于黑夜之中。
身后这才惊叫声四起。
燕午回到残月阁的时候,但见阁内灯火通明,大堂中人数比之前多了许多,侍女们长裙摇曳,端着银盘在大堂各席位穿梭。燕向南坐在主位上,与下方各堂主同举酒杯,满脸肆意张扬的笑意。
燕午静静地看了会,飞身回了房间,他的下裳早已湿透了……
3、03 新宠
后面裂伤严重,燕午是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去看大夫,房间里也没有能医治那里的药,索性抹了些药性温和的金疮药,大不了最近几天少吃些东西不上大号……燕午佯装轻松的想,一不小心屁股沾上了硬邦邦的床垫,登时疼得立起了半边屁股。
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燕午破天荒晚上吃饭时间还没到就爬上了床。
燕巳回来的时候见燕午房门紧闭,敲了一下进来惊诧地见到他正躺在床上,“燕午,怎么睡这样早?受伤了吗?”
燕午恹恹道,“无事,就是困了。”
燕巳哪里肯相信,坐到床边探手朝燕午额前试了下温度,接着掀了被子就要扒人衣服,“你前科累累,不让我看我哪里放心得下!快脱了衣服我看看!”
被子一时不察被掀到床角,燕午只得死死守住自己的衣服,“说了无事,你无需……”
撕拉——话说半截,脆弱的衣服已经禁不住两高手的拉扯,含恨裂成两半,燕午上身斑驳的痕迹落于燕巳的眼中,燕巳惊道,“还说没有受伤,这是怎么回事?这、这伤……”胸前血痕连连,红肿破皮,根本不像是兵器所伤,反倒像是……
燕午趁机把被子拉回来,盖上躺下,却又不小心碰到伤处,疼得皱了下眉,不着痕迹地改为侧躺,“嗯,不小心在石头上睡着了,硌的。”
“硌的?”燕巳不相信,“你是怎么睡才能把身上硌成这样?”
燕午不说话,装死。燕巳恨恨道,“不说便罢!怎的也不涂药?这样何时才能痊愈。”
燕巳从怀中掏出伤药,再从柜子里翻出绷带,坐在床边等着他。燕午知他担心自己,也不扭捏,在被窝里确定自己裤子好好地穿在身上便掀开了被子,由着燕巳为他上药。燕巳边涂药边腹诽,这小子莫不是觉得自己是笨蛋好欺骗,睡个觉能把身上的皮揭下来?“后面。”
燕午身体一顿,慢慢转身,身后只一两处伤痕,但是挺重的,燕巳耸耸鼻子,忽然低下头去在燕午身上细细嗅闻,“咦,我怎么闻着你身上还有其他伤药的味道,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怎么也不一起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