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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行简一口茶没咽下去,呛着了,“什么,要我和他扮作夫妻?!”
看着夜添香脸上同样的讶色,百里岚嘿嘿一笑,终于有报仇雪恨之感,“没错,此次去云南微服私访,朕要你扮作夜卿的夫人,朕是夜卿的二弟,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呐,啧啧,怎么样,朕的主意不错吧?”说罢,挑衅般望向有所动容的夜添香。
只是那夜添香是谁?总之不是凡人。
他惊讶过后,便收了神色,咪咪笑,“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臣也只好照办了,不知道二弟,我们何时出发呢?”
百里岚被他说的一噎,原以为他会反驳,没想答应得这么快,于是愤愤然地一跺脚,盯着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那眼神都快把夜添香剜出不知道多少个窟窿来,只是那夜添香功力深厚,随意笑笑,没理会他,拍拍白行简的肩道,“娘子,二弟的话说完了,我们先走吧。”
白行简被这么一说也是面色尴尬,看了看皇帝,最终还是决定先逃了再说,于是跟着夜添香出了披香殿,留百里岚一个人在里面砸青花瓷出气。
两人走到回廊,白行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夜添香的手还搭在他肩上,看上去像是他被搂在怀中似的,不由尴尬道,“大人,手……”
夜添香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没说什么,也没有收回的动作,只是道,“你不乐意皇上的安排?”
白行简听了,苦了脸道,“那是自然,大人你还好,可竟然叫我扮作女子!我自然万分不愿意的。有机会,我定要向皇上去提出来不赞成!”
夜添香邪气一笑,“可是,我却觉得皇上这样安排不错啊……”还没等白行简反驳,就将唇靠近白行简的右耳,低低道,“偏我就是喜欢娘子叫的那一夜‘添香’呐……”
白行简又羞又恼,下意识侧开头,顺便看看四周有没有人,道,“夜大人,此事莫要再提了,那一夜,不过意外而已。”
夜添香听完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停住脚步,白行简讶然地看他。
“疏星。”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夜添香开口,不由不解道,“什么?”
夜添香淡淡道,“疏星,我的字。我出生于子时,我爹为我取名时曾道,做人不可只识得红袖添香夜读书,更应在三更之时起身推窗,疏星月明,才是盛景。告诫我做人不可太过功利浮躁。”
白行简听了,暗自揣摩,也为夜父的主意叫好,心道自己原以为“夜添香”这名字轻浮,却不晓得名与字相辅相成,这名里面竟有这么的内情。忽然脑筋一转,愣了:疏星月明,疏星,悦茗,怪不得他听到自己字悦茗时神情怔忡,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这,可算是有缘?
白行简正自己呆呆想着,不防夜添香俯身在耳边又说了一句,“以后在床上,叫我‘疏星’就好……”
白行简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红透,急急忙忙摆脱夜添香就往自家府上赶去。
夜添香也不拦着,在他身后看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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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白行简被叫到宫里来换女装,据说是皇上让御衣坊的人按着他的身材连夜赶制现做的。
白行简想要反悔,没想百里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夜添香弄得不爽之后,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只吩咐宫女将他引到侧殿里去试穿衣服,自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行简无奈又郁闷,只是人家是皇上,没办法,只得退了那些宫女,开始换装。
外袍刚除下,就听到侧殿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他一惊,道,“谁?”
从屏风后伸头看,却是夜添香走了进来,见到白行简在换衣服,也不惊讶,只是走进来道,“要不要帮忙?”
白行简忙道,“不用不用,衣服我自己会穿。”
“哦,是么?白大人居然对女装那么了解?不知道漠漠长夜到底解过多少女子的长衣呢?”夜添香被拒绝了也不恼,靠在屏风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白折扇扇着风,乜眼看白行简有些脸红地背对着他解衣,然后拿过矮桌上堆好的女装,开始穿内裙。
白行简哪里知道女装该怎么穿!原来只是看自家侍女每日清早起来梳妆打扮,还觉得女人太爱美,只是此时自己一穿,才知道内衫外袍襦裙披帛是多么的繁复纷杂,那些女子若不清早起来穿衣打扮,估计是连早饭都没时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