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孟国丈果然是有心人。孟爱卿,你有个好父亲。”皇帝笑着说道,孟庭深道:“多谢皇帝夸赞。臣愧不敢当。”
“孟爱卿平身,此事,朕和国丈会好好商议的,你和林王先行退下吧。”
“臣告退。”我和孟庭深同时行了个礼,说道,皇帝看着我笑道:“林王,可要好生休息,太妃之事,可不要过于悲伤。”那笑含义十足.
“臣多谢皇上关心。”我面无表情道。而后退出。
《大齐史书:林王卷》:景和五年,八月十七,其母,荣贵妃亡,林王寻帝,于蟠龙殿中,争吵之声现,时刑部左侍觐见,后,其无事而出,面色含笑,于刑部侍郎孟庭森言笑晏晏,世人皆叹,林王无心。
07.温暖
孟庭深和我同走,一路之上没有言语,出了宫门,我上轿而走,孟庭深在原地看着我,而后转身坐上马车离去……马车轧路之声嗒嗒而过,我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回到王府,挥手让人抬了桶热水净身,一切完了之后,我躺床上休息,门房突然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我坐起身,唤萧子漠进来服侍我更衣,萧子漠十分小心的为我束好衣服,一切整理好之后,萧子漠垂头离开,我缓缓走到前厅,身体似乎已经麻木了。
前厅中,一身明黄色的齐瑞正在小口抿着茶,齐瑞长相俊美,十六岁,十分富有正义感,却也有些优柔寡断,处在后宫之中,要不是当朝明清之士拥立,恐怕太子之位也不甚安稳。虽说如此却也是个能受重托之人。
他看到我,忙站起身来,目光十分的复杂,我知道原因,勾起嘴笑了笑道:“瑞儿怎么来了?”齐瑞看着我苦笑一声道:“皇叔,听说……我来看看你。”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我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人生在世,生死有命,担心又如何,看开便好。”我和齐瑞相差不大,可以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母妃对他亦是十分上心,母妃去世,伤心之人,这皇宫之中,恐怕只有他一人吧。
齐瑞听了,笑了笑道:“是我多心了,皇叔别放在心里。”说完,咬着下唇,看着我,目光之中隐隐带着些许的欢喜,像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似地,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扬了扬眉:“瑞儿有事?”齐瑞看着我,目光闪了闪,最后沉了下去道:“没,没什么。”看到他这种表现,我虽然有些恍惚但更多的倒是欣慰,这个孩子,也终于学会了如很隐藏自己。这也是他的那个太傅陈秀恩德的功劳吧。
“皇叔,太妃的事情你不要太伤心了。”齐瑞轻声说道,眸子里水光溢然,脸色却肃穆的多,历经风雨的鹰儿才能高飞,陈秀德的却是个难得的人才。
想到此处我抿了口茶道:“瑞儿,皇上很看中你,不要让他失望。”齐瑞听了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又咽了下去,我明白那是为何,却做不知道:“身处高位,身不由己,你可要端正品行,莫让天下之人笑话。”
“皇叔的话,瑞儿记得了。”齐瑞咬了下牙垂头有些挫败道,我微微笑了笑。
这时,萧子漠来到前厅,双手端着一碗姜汤,递给我,和我四目相对,毫不退缩的看着我,我一笑,缓缓接过,仰头喝下,温度刚好适合,喝完,萧子漠悄无声息的退下,齐瑞看着我,眸子有些担忧道:“皇叔,你病了?”
“没有,只是喉咙不太舒服。”我随口找了个借口道。
齐瑞点点头,二人坐在一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齐瑞年小,心中有心结,我今日经历大悲,却不愿多说话,沉默了一段时间,齐瑞站起身来轻声道:“皇叔,你多保重,等我,等我长大了,一切都好了。”听他如此说,我恍然抬起头,齐瑞看着我,眸子里满是认真,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隔墙有耳,这四个字在我林王府根本就是明目张大的存在,齐瑞不等我有何话说,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眉峰微微皱了起来,远边的天,不知为何变了,有些沉暗,石瑞在远处冷笑着看着我。目光嘲讽连连。
我微微撇开目光,转身,缓缓向寝宫走去。天色暗淡,就像是人心上的阴影,让人漠视不了。
寝宫门口,我停下,身子微颤,门口靠在柱子边上之人抬头看着阴暗不明的天空,突然仿佛觉察到了我的目光似地,缓缓转过头,白玉似的脸,挂着我我熟知的温柔,他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个酒坛子,走到我面前轻声道:“这是十八年的桂花酿,今日正好十八年,来饮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