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酒杯,喝了下去,酒闻着和宫中的一样,却带了些许的甜味,和着刚才的点心,十分的令人舒爽,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如此令人着迷的食物。
“林王爷果然有胆色,不怕我在点心,酒中做手脚。”于清零在我对面说道,我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下去才开口道:“你要做,本王也没法,何必杞人忧天。”
于清零闻言,哈哈大笑,脸上却仍旧是沉稳,而后目光一沉对着我道:“安然不敢对王爷不敬,但是王爷却非要置安然于死地。”
闻言,我惊讶的看着于清零道:“于大人何处此言?”
“林王爷,银狐之事王爷该不会忘了吧。”于清零看着我说,我皱眉道:“于大人如果想要回那只银狐,本王派人送于你府上便是,这样于大人可就安心了?”
于清零看着我,许久以后道:“林王千岁,六皇子乃是真心喜爱林王,万望林王做事三思而行,不要后悔。”我觉得自己越发的不懂了。只好看着他不语,于清零却没有再看我,只是低头吃东西,喝酒。
这次的酒宴喝的十分有意思我觉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我和于清零的宴席也就散了。我有些醉意。
翌日醒来,自己在床上,而怜儿在我怀中,昨夜隐约是有人抱我进王府的,好像是萧子漠那小子,便宜那小子了。我心想。
怜儿服侍我更完衣,我走出卧房,萧子漠在庭院练剑,看到我,停住,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随后正视我道:“王爷,时大人在前厅等候多时了。”我听了哦了一声,慢慢吞吞的走到前厅,时枫正坐在那里,正襟危坐,十分正派。看到我不吭不卑的行了礼。
我点点头,他开始道:“王爷,宫中禁军是四万,一万是专门负责皇上和后宫的安危,另外两万是昼夜巡逻之辈,出入宫殿都要有令牌,还有一万是大内高手,这一万,分上午下午值班……”听着时枫一本正经的讲话,我头有些疼,昨日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便顺口找了个如此借口,不想此人如此认真,为了一句戏言,如此认真的准备要说的话,难道宫中有多少人,怎么巡逻,我会不清楚。那可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宫殿呢。
“时大人,调动禁军是不是一定要用令牌。”我突然打断他问道,一方面是不想听到他的絮絮叨叨,另一方面,我是真的想知道,时枫听了这话,明显的愣了下,随后正色道:“王爷,这是自然。”
“连你都不能例外吗?”我又问道,时枫庄严肃穆摇了摇头,我点点头,其实早就有些明白的,皇帝做事,岂会让我把握,心中微微有些伤神,看来有些事情,做起来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王爷为何如此问?”时枫看着我问道,眸中一片平静。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
时枫不再说话,垂头,沉默不语。
我站起身来道:“时大人想必还么有吃早膳吧,不如留下一同用。”
时枫站起身来忙行礼道:“下官已经用过了,不知王爷尚未用膳,多有打扰,请王爷恕罪。”
“不知者不为罪,时大人不必挂心。”我轻然一笑我没有挽留,时枫行礼告退,我站在前厅,看着他的背影,勾起嘴角。
事后很久很久,我和萧子漠在林王府的囚笼中,闲来无事,说起此事,萧子漠哈哈大笑道:“王爷是故意为难人家时大人的吧,那个时候明明日上三竿了,害的时枫愧疚不已呢。”我听了只是微笑,并没有说话。 “时大人可是不好对付呢,太过于正派了。”怜儿从外面进来递给我一杯茶说道,我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要不,皇上怎能放下。”
这日夜晚,我在庭院中喝酒,一只白色的信鸽飞落在我的手臂上,我看着它嘴角的一点红,微微一笑,这是军中专用的。
我抽出信鸽脚上的信纸,里面是俊丽苍拔的字迹:到达边关,将士们备受鼓舞,皇上出现于城池之上,迫使辽军退离,指日可待。
勿念。云落。
云落是孟庭森的字,我看着信纸,笑了起来,终于明白了吗?五年前,他离京,从此没有消息,我不信,他不能写信回来,恐怕是不想不敢写的缘故吧,这次他终于肯动手了,孟庭森,我心中念到那个名字,微微一暖,暖透了我所有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