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皇上,幸不辱使命。”于清零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房门内传来一声惊呼,而后是门被拉开的声音,若微微眯起眼睛,看到一张十分可爱的脸,胖胖的,一身明黄,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自己,而他身后站着一人,宝蓝之衣,沉静如水,气质敛敏,难掩其风流。
“皇叔,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有死。”皇帝齐珞走过去抓着若神色颇为激动:“朕听人说你还活着,觉得跟做梦一样,没想到是真的。”若看着眼前的娃娃脸,十分干净,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抽出手躬了下身道:“草民若参见皇上,草民并非什么王爷,皇上认错人了。”
“皇叔……”齐珞不知所措的看着若,又看了看身后之人:“子英,这……”
“皇上,林王在南齐不知被萧仲玄下了什么药,忘记了以往的一切。”于清零说道,齐珞看着若抿了抿嘴,让于清零起身……
虽然若不记得一切了,但是还是被齐珞留下来了,留在了皇宫内,住的地方在太上皇那里。自己单独住在一间院落里,里面有几名宫女服侍他。
南齐的太上皇是个十分温和的人,不过问朝事,一生安安静静的,不过皇上十分孝顺,对他更是百依百顺。
若住到那里,并没有反驳什么,这里由不得他作主。
当天他并没有见到太上皇,不过齐珞到来了,带着钱雨疏,于清零许诺还有两名白胡子太医前来。
若安静的让太医把脉,看着太医阴沉不定的脸,没有说话。
“御医到底怎么样,他怎么样了?”齐珞皱眉说道,隐隐带着些许帝王之气,不若一开始见面的失控。
“回皇上,看脉象,他……中的是毒,臣听闻辽国有一种药物为离魂,吃过对人伤害极大,但却可以忘记前尘和以往。”一名太医小心翼翼的看着齐珞和若说道,齐珞皱眉,若勾起一抹笑,淡淡的,几乎看不见,却带着讥笑。
齐珞挥手让两名御医退下,而后看着若抓着他的手道:“皇叔,你放心,朕一定会治好你的。”
若抬眼看他轻轻笑了下,十分讽刺,齐珞从来没看到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齐林若对他如此笑过,心中有些不解也有些委屈。他身后的钱雨疏和于清零都下意思的皱了下眉。
“皇上,听说你是五年之前继承皇位的。那时你还不到十七岁?”若开口,齐珞不明白所以点点头,若站起身看着屋内的灯火,恍恍惚惚,摇曳而过:“皇上那时十七岁,而如今亦有二十二余,皇上当时也许年少,不知世事,五年时间不长不短,处于高位岂会和以前相同,皇上这几年心思恐怕也变了许多,皇上刚才在外人面前不敢称我为皇叔,一语带过,连带御医都不敢说什么,而现在如此称呼,岂不显得可笑。”
若没有看齐珞,自然也没看到齐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王爷心思仍旧如此透彻,下官佩服。”钱雨疏走上前沉静道,若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若无的笑了下:“已经在这里,我就不会动心思胡乱说话,皇上和各位放心,只是,我这人喜欢寂静,如果皇上做不到给草民这个,那杀了也无所谓。”
若的语气淡然,仿佛再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齐珞上前一步看着若道:“皇叔,朕心中敬你,绝不会对你不利,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朕先……”
“皇上,皇宫这些日子不太安生,让许诺留下吧。”钱雨疏冷静自持的打断皇帝的话,于清零看着钱雨疏又看了眼若,垂头不语。
“也好……皇叔你休息,朕过几天再来看你,许诺,这里安全交给你了。”齐珞看着许诺说,许诺跪下道了声是。皇帝离开,众人离开,若缓缓坐下,喝口茶,眉目悠闲,清清明明,十分好看。
蟠龙殿内,年轻的皇帝心里晃荡不安,于清零悄然退下,钱雨疏站在他身边冷静而沉稳。
“子英,这些年来,我是不是真的变了很多。”皇帝突然张开眼睛开口问道,钱雨疏道:“你是皇帝,不是寻常人家。”
“子英,你总是这么冷静,当年要我渡江,而后帮我登上皇位,一切的一切都做的那么冷静,子英,朕在你心中……”齐珞苦笑,最后一句话想问却没有问出口,有些话是不需要问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