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靠窗的地方。”那人冷声开口,柳钱忙笑道:“那公子请。”那人没有说话了,轻轻走上楼,酒楼里好多人都看着那人,感叹好一个丰秀人物。
柳钱把上好的酒和店里的招牌菜端上去的时候,准备离开,那人突然开口道:“女儿红,十八年的女儿红。”柳钱看他神色恍惚,但不若刚才的冰冷,忍不住上前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本店最好的女儿红。”
那人看着酒坛,眼中像是有仇一样瞪大了眼睛,柳钱看他神色,心中有些后悔,怕白白糟蹋了一坛好久,那人突然哈哈笑两声,俊美脸上满是嘲讽,拿起酒坛子一口灌了下去。
柳钱看那人神色有些苍凉,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什么,生在底层,他也知有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多心,好奇心会杀死人的。
“听说皇上微服南巡,就在这杭州。”柳钱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那人问道。
“传闻是,前些年,皇上曾来过杭州,那时就在我们这家店里喝酒呢,最后不是认了梅家小姐为妹,还封了个什么公主,现在梅家在江湖朝堂都是风光无比,所以听到风声,你看许多人都来此,想能不能碰上天子呢,不过,世事难料,天子容颜哪能说见就见的,像我等老百姓还是不要奢望的好。”柳钱开始有些得意的说,后来感叹不已,人生机遇问题。
“不过听说江大人也来了呢,江大人可是个好官,这些年,听闻皇帝封他许多官职都被推了,对百姓他是个好官。”柳钱无不感叹的说,酒楼之中本就乱七八糟,他总是听人谈论,江昭从江湖踏入朝堂,这些年赤子之心却没有变过,但当年所以心中十分敬佩那样的英豪。
柳钱感叹,忽闻一声破碎之声,却发现那位爷把酒坛子用手捏碎了,上好的酒顺手而流,那人脸上满是煞气,眉目倒竖,寒星似地眸中狠厉无比,如同索命阎罗……
柳钱腿一软瘫在地上,多年店小二生活,他可是看到过江湖人士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和这位仁兄一模一样。
“大侠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岁儿子,求大侠饶命……”柳钱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楼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柳钱觉得脖子微冷,心中一寒,等了好一会,却发现自己还好好的,他抬起头,发现眼前没有人,出了碎了的酒坛……
柳钱经过了这件事之后,认定这世上是恶有恶报的,所以烧香拜佛后,带着家人回到偏远地带置了几亩田地,安安静静的过了一生,有时也会想起那个白衣煞星一样的人物,都会觉得是梦一场……
杭州一家农家小院,天色微黑,江昭刚刚从外面回来,跟皇帝请安后,往自己房间走,刚推开门,便觉得一阵杀气和冷气,他眯起眼睛,手中青锋急出,只是剑还没有出鞘,便听到一阵轻笑,听到那笑,江昭手中的剑变得十分沉重。
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看着帐子中躺着的人,一点在别人床上的自觉都没有,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狡黠的看着他道:“我说三脚猫,半年不见,功夫退步了许多啊,如果不是你风爷爷,刚才你就没命了。”
江昭看着风堂,神色有些复杂道:“风堂,你怎么在此?”
风堂站起身,看着江昭,眸子微微热了下,江昭看着他,神色突变,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垂头,发丝落在脖颈之上。风堂看了,眼睛眯了下,眸中光芒一闪而过,快的他自己都没有觉得。
“我本是要到四哥那里,他的儿子过生辰,听说你在这里,所以来看看。”风堂漫不经心道,江昭听了眸子微微沉了下,眸子依旧清澈无比,却蒙上了些许灰色。
“我买了些酒,去到外面喝一杯怎么样?”风堂又开口道,江昭想说什么,却被风堂拉着手往外轻飘而走,他们刚离去,喜公公身影出现在小院中,皇帝轻声咳嗽两声。
“皇上要不要去追。”喜公公问道。
“不用,飞不走的。”皇帝轻声说,神色在月光下十分模糊,但是眸子却阴沉,让喜公公心里不断发颤。
记得三个月前,惠妃突然闯入蟠龙殿,看到不该看的,皇帝二话没说,惠妃便死于非命。所以,对于江昭之事,喜公公可所谓小心又小心……
江昭和风堂这次喝酒的地方十分离谱,是杭州知府大堂的房顶之上,风堂一路而过,顺手点了值勤之人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