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后又一想,肯定是万通告诉他的!
其实,他错了。
万通又不是大嘴巴,怎么可能跟吴有为说自己的工作?
就是锦衣卫的名声,也够让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再说吴有为来自后世,那个时代,都快将锦衣卫的祖宗八代给查清楚了,还有啥不能说的呢?
“成化五年,会试,搜检的是万通,而他,只搜检了你一个人!”柏珍一拍桌子:“说,你是不是夹带了什么进去?给了万通什么好处?让他通融你?”
吴有为撇嘴:“当时考试那么多人都搜检了,凭啥说下官夹带?再说了,万通搜检,别人也搜检了啊?在场的考官那么多,难道都被下官收买了?”
心里却憋屈,要是万通敢跟别人那样,他非剁了他的爪子不可!
招惹了我还敢招惹别人?找死呢么!
他没太将科举舞弊案当个事儿,不就是作弊么?
说实话,谁还没做过啊?
何况他真的没作弊,最多是跟着张升复习了那么三五年而已。
谁让张升是状元呢,他学到的肯定是对的,正确的,他跟着张升肯定没问题。
柏珍一噎:“负责搜检的锦衣卫你认识,还有领队的李青和万鑫鹏都是你妹夫.....
“听说您女婿有个江南富商?”吴有为反唇相讥:“那您家怎么还出门买东西呢?不该避嫌不去的吗?您女儿是皇,上的妃子,您是不是该辞官归隐,免得受人诟病?说您靠着裙带关系爬上高位?”
他这话说的,气人的很,柏珍脸都气红了:“你怎么不说你当官了,以后家里子弟都不当官了呢?”
“照您这么说,以后什么父子同朝为官,都不可行了呗?”吴有为故意挑他病语:“有父亲的就没儿子的,有儿子的父亲就得退位让贤呗?”
“我、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柏珍可不敢这么说,那等于得罪了满朝文武。
谁不想自己在位的时候,给儿子一片遮阴?让孩子少走点冤枉路,等自己老了,儿子也高官厚禄了?
他要是敢说不许父子同朝为官,非得被人攻讦不可!
“你不要转移话题!”柏珍将歪掉的楼掰正:“说,你到底跟万通做了什么交易?你嫁女儿给方红卓,是不是回报他帮你作弊了?”
吴有为算是听明白了,他这是想扣给他大帽子,而连带其他人,拖人下水这事儿,最终目的不就是万通么?
“我嫁女儿就是有目的,那你嫁女儿给富商也是有目的吧?”吴有为立刻就道:“你积攒钱财又不见你花销,是不是偷偷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审问我还是我审问你啊?”柏珍郁闷了:“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少扯旁的没用的。”
“我说什么呀?”吴有为一摊手:“你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好么。
本来就没有的事情,让他承认什么?而且这事儿还牵连到万通他们。
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不管你怎么嘴硬,进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就是死人,也得给拷活喽!”柏珍眯起眼睛,一身的煞气:“你一个小小的侍读学士算什么?”
“不算什么。”吴有为很怂的承认:“才六品而已。”
“算你识相。”柏珍指着刑房道:“在这里,挂过最高官职的是国公,最低的是进士,就没有过白丁。
他以为这么一说,可以让吴有为认识到自己的渺小,结果吴有为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用一种长见识了的口吻道:“这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名鼎鼎的刑房啊?”
上次他来,万通好像怕吓到他一一样,不许他往后边来,据说后面是重地。
结果这次他来了,也走到了重地的入「门处,原来入 i门处便是刑房,刑房过后是一个通道,然后才是诏狱。
有点“工”字型的意思,只不过刑房对面是文书室,这是招供了就能直接画押的意思。
柏珍得意洋洋:“刑房里的刑具多不胜数,你要是再不招供,我就让人给你挨个试一遍,让你尝尝锦衣卫的手段。”
“那是不可能的。”吴有为却信心十足:“下官虽然品级不高,可也是朝廷命官,你没资格私自用刑。”
“我是锦衣卫,不用私自用刑,明目张胆都可以。“柏珍强调:“锦衣卫驾贴一出,谁敢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