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麒在此发誓,等我一年,等这一年,我可以废除兽奴制!”
“诸位,眼下正是廖化宫卧薪尝胆的时候,只需给我一年时间,我令你们子孙后代,都不必为奴!”
“甚至——可令你们有机会返回家乡!”
姬麒微微仰头,犹如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将所有人登记名册,回到兽奴营各司其职,明年祭魂大典不会再有人‖兽相斗。”
那几个登记名册的武将小心地指挥兽奴回到营地,无一人反抗。
“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匈楚笑道。
“是你在我身边,”姬麒看着他,“七万兽奴,说反就反了,昨夜李恺叫你去,因为只有你能指挥得动这七万人,李恺自己也做不到,他们不是信我,是信你。”
“还有一件事,眼下,该怎么向凤启歌解释你还活着呢。”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匈楚慌道。
“对,你是个大‖麻烦。”姬麒将他的手放在脸侧,满眼笑意,“我可拿你怎么办。”
匈楚道,“是不是还没吃饭,走走走——”
姬麒被他牵着,笑着回到廖化宫。
归来的有狼军临时安置在这里,那夜被盘王虫阵啃的四肢成白骨的人也回来了,冬日里伤口化脓,无一人喊痛。
“回来多少。”姬麒道。
轩辕昶刚给一个将士包扎好,闻言抬头,却看见他和匈楚并肩站在一起,一时有些发怔,忙道,“这里有一百多人,都伤的不轻,现下,有狼军只剩六百多人活着了。”
“去写轮眼时曾有三千余人。”姬麒俯身观察一人伤口,那人手臂整条成了白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夜枭。”
海东青闻言过来,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返魂香可召唤魂魄,活死人,肉白骨,姬麒布下法阵,返魂香幽幽散开。
那香味被法阵困住,不曾泄露些许,姬麒托着那人手臂,尸山血海之力弥荡,血肉重生。
那将士疼的满头大汗,咬紧牙关不发一声。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片刻之后,那人完全恢复。
姬麒如法炮制,尸山血海之力每用一次便消耗不少寿命,百余人下来,姬麒脸色灰败,一头栽倒。
“殿下!”匈楚慌忙去接他,无意间挡开正要上前的轩辕昶,金龙眸色一暗,起身站开。
“先让他休息,”轩辕昶道,“回来路上,还没好好休息过。”
“好。”匈楚将他抱在怀里,以鼻翼蹭了蹭他额头。
再醒来时,突然觉得格外的惬意。
姬麒侧身,床前的几岸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匈楚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沉沉的睡着。
“醒了?”匈楚立时便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还在发烧。”
“云吞面?”
“是,不过得先吃药。”匈楚转身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汁。
姬麒皱了皱眉,忽然道,“这么苦,你喂我?”
“好。”匈楚一勺一勺喂给他。
姬麒道,“太苦了,你尝尝。”
匈楚刚要安慰他,姬麒倾身,以唇渡药,吻毕,匈楚道,“不苦,甜的。”
“苦的,还要你喂。”
“阿爹不苦,吃糖!”连城从门外钻了进来,紧张兮兮地献上自己的宝贝锦袋,姬麒咳了几声。
夜枭从身后拖着连城,“走,带你去玩!”
“我要阿爹!”连城怒道,“陪阿爹吃药。”
“不用你陪!带你去买好吃的!”夜枭连拖带拽,终于将他拖走了。
匈楚笑了起来,“这孩子真像你。”
“你喜欢他?”
“喜欢,”匈楚认真道,“我心里,你就应该是这副样子,又傻又可爱。”
说罢自己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姬麒无声地看着他。
“你能用法力,凤帝的锁魂环解开了?”
姬麒沉默片刻,道,“是啊,和以前一样,也没受伤。”
“那就好,”匈楚道,“喜安下……”
“喜安……”姬麒枕在他肩上,看着匈楚脸侧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匈楚,以后,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谁也救不了我,就带我去沧海台,求魔祖,记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