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之好本为世间所不耻,但如此的一番爱慕,却不禁叫人肃然起敬!”
要知世间许许多多的人,对于爱情都是盲目且疯狂的,甚少有人能做到冷静,更不要说,接受所爱之人与他人结婚生子。
但谢黎昕不同,他知道断袖之癖会遭人非议,不愿他与自己一同承受,也不愿强求于他。
他能做的,不过是默默的陪伴。
再次与他一对比,江殊殷突然发觉,自己与谢黎昕真的极其相似。
他虽有话直说,去到哪都是与别人打成一片,可独独对于感情一事,他选择的也是一个“藏”字。
在知道自己爱慕上自己的师父时,江殊殷就设想过,自己此生恐怕永远都要将这个秘密深藏。纵使有时忍不住寂寞,透露出那么一星半点,却终究不会说出。
可谁知,上天是眷顾他的。
比起命运极其相似的谢黎昕,他真的可称得上是一个幸运儿——沈清书,竟愿意抛弃世俗的非议,与他携手共进,将这一段艰辛的禁忌之恋走下去。
沉默一阵,江殊殷突然道:“那林怀君到底喜欢他吗?”
方寒被他问的一愣,仿佛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结结巴巴好一阵。才故作深沉的低一头,装出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一手捏住下巴:“我觉得,可能、大概、或许……那啥,咱们当年端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宇直兄,怕是,怕是对谢黎昕有意思吧。”
江殊殷猛然间睁大眼睛,好像顷刻之间被他传染,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方寒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先是抱怨道:“你他妈的别学我!”
说完这句,他才长叹一声:“你要知道,当年小爷我查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座椅上吓的摔下去,老烫老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差点就熟了。”
江殊殷没有插话,他接着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属下搞错了,或者是他们蒙我。可后来搞清楚后,真的是被惊的好一阵生活不能自理!”
说到这里,他像是不能忍一般,一把抓着江殊殷的肩膀使劲晃着,一边扯着嗓子大叫:“你猜那两个傻冒怎么的,居然都他妈的悄悄爱慕,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我真他妈的想提一个棒子一人给他们一百下,打死算了!”
江殊殷与方寒曾经玩的挺不错,一起干过很多缺德的坏事。
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的德行,他隐隐觉得后颈一凉,心中也开始浮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看着方寒几亮的双眼,他轻轻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方寒嘴角一扯:“什么想法?”
“……”江殊殷道:“这次他们的相见,不可能那么巧吧?”
果然,他一说完这句话,方寒立马原型毕露,相当粗狂的一脚踩上凳子,杵着自己的头耍酷道:“不错!”
微微扬起透亮的双眼,他得意道:“这种促成姻缘的事,除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之外,还有谁能做的出?”
江殊殷被他噎的差点词穷:“先把前面的那些收起来,我问你,林怀君的记忆是怎么没的,不会也是你干的吧?”
方寒拍开指着他的手:“怎么可能,你当我是什么人?那是我没看好他,他跳崖了!”
江殊殷微微放心:“可他跳崖的事,你怎么也知道?”
方寒道:“当年他舅舅也在找他,我把他悄悄劫持到这里后,没有对任何人说。你想啊,谢黎昕已经灭了一个林家,我当时也不清楚他对林怀君的感情。只想着先把他藏起来,等谢黎昕气消了再放他出来与他舅舅团聚。”
“可是哪知,这小子被谢黎昕伤到了,家里人又都死光了,在一次我出门时,竟偷偷跑出去,飞身一纵跳崖了!”惊恐万状的一拍手,他尖叫道:“我的天我哪知道平日生人勿近,冰冰冷冷,仿佛根本无情无欲的林怀君居然那么脆弱!不过也是……他当时收了那么大的打击,能挺过去才是奇迹。”
见江殊殷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方寒道:“别这样看着我……怎么说,林怀君失忆后也挺不错的,为人诚恳老实,实在是特别好骗。呃,这不是重点。至于为什么我后面依旧不把他还给他舅舅,原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