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江父也已经离世,他坚持的甚至带着顽固的留在那里,看着朝阳晚霞度日。直到某日宁澜雎突然抱怨说:“表哥,我不想考科举!”
他才恍然想起,那个夜晚,柳兮言看着他说要一起考科举,考上科举后便能一起为官,也便能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这是个,多么大的诱惑?
那个人脸上的笑容如春风,他语气动作皆优雅,会陪着他一起放烟花一起守岁,会在他被夫子罚的时候留下来陪他抄写,会跟他一起放学回家,会在天冷时解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会笑着对他说:小夜,我喜欢你……
从小没有体会到多少温暖柔情,没有被人捧在手里呵护在心里,甚至绝少被人注意到,突然有那么一个人对他那么好,甚至愿意跟他永远在一起,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一无所有的人,在得到一些东西后,会比常人更为珍惜,更为紧紧握住。
所以他来到京东城,很认真的读着并不喜欢的书,希冀着能考上科举,能再见到那个人,然后跟他永远在一起。
甚至不管,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反正结局,是自己所愿般的,就行了吧。
“小夜,醒了?”
温和的语气自头顶上方传来,江夜愣了一下,看到沐流韵的笑脸,有些慌乱的点头。
“看你刚刚发呆发了许久,莫非是睡醒后还没回过神来?”
“啊,是。”
傍晚几人将整个青山寺游览了一遍。青山古刹,无不显露威严的风采,佛音传唱了整个山头,听起来竟格外舒适。
第二日清早起来,空气更显得好,用过饭,几人便开始下山。
昨日腿上的酸痛在过了一夜后更甚,于是下山的路便变得比上山的路更为艰难,沐流韵跟红颜却跟没事人一般,看的江夜羡慕不已。沐流韵似乎有所察,笑着问:“小夜,要不要我背你?”
江夜连忙摇头,扶着山壁一步一步往下走,腿腕的酸涩感却丝毫未减。宁澜雎哀声道:“流韵,我要你背!你背我吧。”
沐流韵一甩衣摆,没有理他,只是蹲在江夜身前,“上来吧。”
对上一旁红颜暧昧的眼色,江夜脸色发窘,但双腿实在是酸痛,便趴了上去,倚在他脖子处不无担忧的道:“会很累吧。”
“没事。”
沐流韵的脚步还是一样稳,有上下的人看到男子背男子,眼神自然就怪异起来,江夜索性将头埋进他的背上。脚步一晃一晃如摇篮,让他很快便又沉入梦乡。
待再醒来时,早就下了山道,身体却仍是一晃一晃的,江夜揉了揉眼,才发现是在轿子内。
“啊,我睡了那么久么?”
沐流韵微笑,“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也快要到府上了。”
江夜抿唇。轿子内地方小,两人便挨的有些近,呼吸几乎都相互喷在脸上。江夜偏了头去,“谢谢你。”
沐流韵低低的笑,“怎么谢?以一吻相谢可好?”
说完还未等江夜回答,便用手扳过他的头,覆上他的唇。
二十三
唇瓣如记忆中一样美好,清新干净的味道有别于女子的香气,却意外的能勾动他心房最深处的渴求。舌尖掠过唇瓣,再探入口腔,撬开他紧紧咬住的牙齿,缠上了那颤抖的舌尖。
唾沫相濡,大抵就是如此滋味罢?
抱着的人青涩的反应,更激起了他肆虐的心,换了角度辗转舔砥,直吻出了他的津液,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唇。
江夜大口大口的喘气,沐流韵用头抵在他额间,语气沙哑,“喜欢么?”说着舔上他的嘴角,将津液都吸入口内。江夜被他的动作惊吓的说不出话,最后眼神中蒙上一层迷雾,“沐流韵,你说的陪就是指这个么?”
沐流韵微愣,眼睛眯起。
“沐流韵,就是上次你说的陪……是不是就指这个?”
沐流韵语气冷下来,“你上次是真心?”
“是不是就指的这个?”
沐流韵眼神中带着寒峭,“你当真那么想考上科举?”
江夜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眼,“是。”
“为了那个柳兮言?”
“是。”
两人的脸隔的极近,江夜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深深的伤痛,眼一眨,沐流韵却又掠开了笑,低低的笑意,唇角向上翘起的弧度,使得那张脸更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