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奴才昨天晚上等了殿下一夜都没睡,自然是困的很了。”
宁漪隐微愣,闭眼想了想,才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我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嗯。兰公子把您抱回来的。他走了偏门,所以皇上都不知道呢。太子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酒量是多大,干嘛还去喝酒啊?要是让皇上知道这事,还不定得怎么罚你呢。”
宁漪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答。
昨天晚上,好像是一心希望能跟兰锦说好五年前那件事,所以对他斟的酒,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喝了下去。
想到此处,宁漪隐拽紧了手心。
如果兰锦是要害自己呢?如果他在酒里下毒呢?那自己……
莲子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禁好奇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宁漪隐轻摇头,“对了,兰锦呢?”
“他?好像是面见皇上去了。”
宁漪隐皱眉,“他见父皇做什么?”
“奴才不知。”
穿好衣,宁漪隐看着莲子血红的眼,“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去父皇那看看。”
出了太子宫,迎面便看到了含着笑的兰锦。身材比自己略高一截,眉目间透着英气,当年的稚气全然不见。宁漪隐微愣,兰锦已笑道:“醒了?”
“嗯。”
兰锦走了过来,低着眉眼,里面全部是温柔的笑意,“头可痛不?有没有喝醒酒茶?”
宁漪隐对他这番问话问的一愣,抬头对上他眼中的温柔,身躯情不自禁的紧绷,然后,轻轻的回答,“已无碍。”
“还是多些休息的好。昨日你吐的那么厉害,可把我吓坏了。对了,现在肚子可饿了么?我吩咐御膳房送些东西过来。”兰锦语气温柔,说完牵着他的手便向里面走去,竟是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
宁漪隐被他牵着走,有些猜不透。
太子宫的院子中,繁花似锦,坐在凉亭的椅上,正好能看清院中的花。此时夕阳西下,一束阳光斜照着过来,将身影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太监送了食物上桌,兰锦拿了筷子给宁漪隐夹菜,动作亲密,语气温柔。宁漪隐吃了一点,抬起头来迷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兰锦轻笑,“刚刚皇上封我做了大内侍卫。”
“嗯?”
“主要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
宁漪隐微愣过后,随即想通,不禁冷笑道:“父皇身体逐渐不好,难道脑子也烧坏了?竟让你来负责我的安危?哈。”
兰锦故作不解,“嗯?太子殿下,我怎么了?”
宁漪隐不接话,夹了菜慢慢吃。末了,道:“兰锦,我知道你定然是不愿意订五年前说好的那个契约了。我也不强求,只是日后若犯上作乱,我定当不饶!”
“既是说好的,我为什么要不愿意?”兰锦唇角勾起笑,语气闲凉。
宁漪隐猛抬头。
兰锦伸出手,触向他的唇角,“笨蛋,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吃饭还会留着残渣?”
宁漪隐愣。
“莫非,想留在下餐吃么?”他的指腹温热,一点一点将他嘴角残留下的菜汁抹去。抹干净后,眼睛盛满暖暖的笑意,头也倾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吹着气,道:“我答应过,就会去做。更何况,这个契约可是我先提出来的。”
他头一偏,在宁漪隐还在发愣的当口,覆上了他的唇。
宁漪隐耳根发烫,惊愕的不能动弹。只感觉唇上有温热的触感来回吸吮,麻麻的感觉涌上心房。惊愕过甚,一时间竟没有丝毫动作。
兰锦只在他唇瓣吮了个来回,便已放开他的唇。勾着笑,他轻道:“我们的契约,就从现在开始。”
“嗯?”宁漪隐大脑短路,眼里只看到兰锦在笑。恍然回过神来,他跳出几步,语气惶急,“你……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印章。”兰锦笑的好不得意,“太子殿下,签订契约,总要盖下印章才算数吧?”
宁漪隐眼神一暗,咬牙道:“要盖也是我来盖,凭什么是你?”
“唔,也可以的。”兰锦一脸正经,“太子殿下,现在要来盖么?我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