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歌愣了一下,“你们是把聚会的地点开到我家了么?”
江夜睁圆了眼,满脸喜色,“若歌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还好么?大夫说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我们特意来看你的。”
风若歌举起手,才发现平日这个极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那么困难,“江夜,若你愿意替我熬锅粥来,我可能会好的很快。”
江夜亮了眼,“那我马上去。”沐流韵却拽住他的手,撇眼看着风若歌,“你们家没下人么?难道还有要客人下厨的道理?”
江夜皱眉,“沐公子,别拉着我。”
沐流韵挑眉,神色间闪过一丝不快,手却拽的更紧。风若歌轻笑道:“江夜做的东西好吃,更何况凭我们的关系,还用讲什么客气?”
沐流韵瞪着风若歌,江夜却已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风若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若歌故作无辜,“什么什么意思?流韵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平日不是都懒的说话的么?澜雎,你说说?”
宁澜雎对着他怪笑,“流韵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老喜欢往我府里跑,还喜欢跟我表哥置气。”
沐流韵躺了回去,岔开话题,“若歌,刚刚还以为你快死了呢,怎的吵两句却如此生龙活虎了?我倒也奇了,认识你那么久也没见你生过什么病,这次是怎么了?”
风若歌闭了闭眼,看着两位好友关心的神色,“我看到若颜了。”
宁澜雎惊呼,“若颜?你弟弟风若颜?”
“嗯。”
“他不是失踪了吗?”
风若歌抿唇,沐流韵却道:“你确定你看到的真的是你弟弟?”
风若歌幽幽道:“我不会认错。”
“都隔了十二年,他当年一个小孩无依无靠去了哪儿?怎么这时候又回来?回来为什么不直接回风府?若歌,这些问题你想过吗?”宁澜雎质问。
风若歌怔了怔。
沐流韵轻笑,“他定然是没想过的。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去想这么多?”勾起的笑有些嘲弄,拈了盘中的糕点送入口中,又惬意的闭上眼。
风若歌皱眉,“流韵你说什么?”
沐流韵睁开眼,眼神里透着懒散,“当年他是怎么离开的你也清楚,能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大,你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底?”
风若歌心一痛,胸腔溢满痛苦,“也许她也不是那么……”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
一旁的宁澜雎听的莫名其妙,“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两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一个继续闭上眼假寐,一个望着床幔,手拽的死紧。
天气渐渐凉下来,风若歌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天,身体才好些。期间那三人几乎是把这儿当家了,一点也不顾他身体未好需要清静,一个劲的在那闲聊,说到兴处,更是肆无忌惮的在那狂笑。
风若歌表面上愠怒,心里却是极为感动。
他知道他们是怕自己孤单,怕自己多想,所以来陪伴,让他不至于难过。
凉风吹起,花园的大片菊花开的灿烂,四人坐在凉亭内细赏,姹紫嫣红的花朵映入眼睑,微微浮动,颇为惊艳。四人慢慢饮着茶酒,看着看着江夜的脸就皱了起来,“秋天了,明年秋试便开了。”
沐流韵斜眼看着他,“你就那么想为官?你这单纯性子,就算考上了也爬不上什么高位的。”
“谁说我想爬高位了?”江夜白眼,圆圆的双颊鼓起,“我只是想为民办事。”
沐流韵勾起笑,笑中却没有讥讽,迷迷的像在想着什么。江夜瞪眼,“沐流韵,你在取笑我?”语气重的不似平日的他。
“我爹昨夜跟我说他年事已高,决定在家养老。丞相的位子让在我身上。”头倾了过去,沐流韵眼中的笑意更甚,“不若你先讨好下我?兴许我一高兴了,给你一个官位,好让你为民办事?”
江夜闻言,眼中似能喷出火来,怒吼道:“沐流韵!你这纨绔子弟,就算当了丞相定然也是奸佞之人,只会祸国殃民!”
沐流韵也不恼,半垂了头,额上的发丝便垂了下来,掩了他半张脸。宁澜雎拉了暴怒的江夜,轻笑道:“表哥,你又何必跟他置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喜欢跟你开玩笑。”说着偏头看着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风若歌,“若歌,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