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个人互相向对方扑过去,就是一阵混乱的拳打脚踢、见招拆招的过程,玄觉得自己当时几乎是调动了全部的注意力,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最深层地解析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十分费力的、度日如年地也结下了好几招之后,女子的体力开始有些不足,动作慢了下来力道也减轻了,玄从小皮实惯了没有体力方面的问题,但是注意力却习惯性地飞速降低着。
现在就是比较意志力的时刻,看看到底是那女子体力不足先被击倒,还是玄因为考虑明天的早饭吃什么而走神——
最后还是玄输了,但女子似乎也不太好受,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运了几次功才得以平息下来,还出了满头大汗,把趴在地上的玄撂在一边,扇着风说:“今年春天是不是热的太快了?”但是转头看见长孙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当时的场景着实把那女子吓了一大跳,虽然玄打不过自己,但是这也跟他妹妹没有半毛钱关系啊,自己就算臭名远扬也是有操守的人,不会随便伤及无辜,于是她楞在了原地......
当时的场景也着实把玄吓了一跳,他刚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就看见自己妹妹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心想着她虽然是个熊孩子,虽然从小就跟自己不怎么合得来,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长孙奕!你死的好惨啊!
但是实际上,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间倒回到神秘人进屋的一刻——
一个深棕色头发的男孩沿着墙角绕进了木屋,悄摸摸的进了门,然后坐在长孙奕的身边。长孙奕花了很长时间才得以发现他这号人——他们刚开始明明是很和谐地并排坐着,明明很和谐地看着玄跟那女子打架斗殴的场景,之后明明很和谐地对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孙奕一脸呆萌地看着他,他也一脸呆萌地注视着长孙奕,电光火石之间,长孙奕就对面前这个人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才叫莫名的厌恶。或许是男孩的斜刘海不符合她的审美观,或许是男孩随便扎成马尾的棕色头发她看着不顺眼,或许是因为男孩穿的衣服太过于破旧,他自己本人也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连着衣服一起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长孙奕突然非常厌恶他,熊孩子对自己厌恶的人一般都会做出一种行为——咬他。
于是长孙奕咬了那个男孩。他的性格和长孙奕相比几乎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活泼的极端、一个是内向乖巧的极端。他被熊孩子咬了,就算是玄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咬都要爆发出一阵如同被活剥一般的惨叫声。而他,却悄摸摸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不过身体却紧绷成了一种诡异的姿态,用手努力地把长孙奕的脸推到一边。
内向的孩子终究是斗不过熊孩子,长孙奕仍然咬着他,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昏了过去,变成了现在这幅不省人事的模样。
“妹妹!妹妹!长孙奕!你死的好——惨啊!”玄装出一副夸张悲伤的表情,连滚带爬地到了长孙奕的身边,以一种夸张的幅度摇晃着她,顺便还爆发出一种仿佛被活剥一般的哀嚎声,弄得整条街都能听得见。
而女子看着一边坐着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孩,本来就不怎么温和的脸瞬间黑了,变得仿佛钟馗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男孩身边,厉声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沾到了些麻药。”男孩面无表情地淡定回答,“一会儿就能自己醒过来了。”
“什么麻药?是老娘最近新研发出来的那种,一点儿就能放倒一头牛的那个?”
男孩淡定的点头。但却被女子白了一眼,还被骂道:“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一片花圃都是你的,不过出去见人之前要先换衣服,把身上那些有的没的药全都洗干净了。”
“姐,我没出花圃呀。”
“好,以后禁止你进这里,这是姐姐跟别人比武的地方。”
——
长孙奕虽然并没受什么伤,也并没有中什么毒,但是毕竟还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下,兄妹两个在金陵城也孤苦无依,天天住在客栈里,于是那天,在长孙奕醒来之前,他们两个就一直死乞白赖地待在钱家。
那女子名叫钱媛,简称小圆子;棕色头发的男孩是她弟弟,名叫钱温,简称小蚊子。最近这段时间,钱爸爸因为腰椎间盘突出而生活不能自理,天天窝在床上,还需要钱妈妈照顾才行;钱爷爷虽然身体硬朗但是沉迷于在后院做体操,久久不能自拔;钱曾爷爷虽然在世,但是患上了老年痴呆,于是整个钱家就交给了这姐弟二人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