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三杯吐。
这是玄对桥头大少爷的第一印象。
于是那天的喜宴上,公子XXX也没像别的受那样,打扮的美美哒在床上坐着,而且一直是他陪着客人喝酒,玄酒量好,于是赖兮兮地跟他耗到了最后,同时两个人也东拉西扯地聊了很多。
公子XXX讲到他和大少爷小时候——那还是因为天天和二少爷,他们两个熊孩子满大街跑着玩,玩着玩着熟络了就跟进自己家门似得互相串门,于是就与大少爷不期而遇了。
公子XXX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画画,还是和现在一样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提着笔,一副专注的样子。当时他和二少爷正在满院子跑着追逐打闹,不知怎么滴就撞到了桌子上,弄得桥头大少爷手一抖,白衣上就泼了一大滩墨汁,但他却不生气,反而问公子:“你撞在桌角上,疼吗?”
公子XXX说自己瞬间就被感动了,他当时生下来也有八、九年了,但却是第一次有人不责怪他的顽皮,反而真心诚意地关心他。
——大少爷学画多年,而且没脾气。
这是玄对桥头大少爷的第二印象。
再之后,公子XXX还是常去找桥头二少爷玩,有时候顺便就去看桥头大少爷一眼,看他埋头苦读、作画、习字,或者跟弹棉花似得弹琴,要不然就是背课文背的抓耳挠腮,就趴在门框上偷偷地笑,一副儿童的稚嫩样子......
桥头大少爷比他大七岁,说多?也没到有代沟的地步,说少?足够让两个人看见不同的世界了。
公子XXX11岁,还跟着桥头二少爷满大街跑着玩,桥头大少爷就远走他乡,参加科举考试,之后在公子的印象中是过了很久,他才回来,一副颓废的样子,穿的脏兮兮的,抱着个酒坛子吐得稀里哗啦,看见他狼狈不堪,公子和二少爷就面对面地在墙角“嘻嘻”笑着,但是笑完了走过这个转角,心里又一阵阵揪痛......
他说,现在想起来这回事,有些怀疑自己是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了大少爷。
大少爷此后一直维持着颓废状态,听二少爷讲,他每天都叹息着,说政局腐败、说贪官污吏狗仗人势,于是桥头那对本分老实的夫妻二人天天揍他,哭着骂着:“你说这话是不想活了吗?”,于是他渐渐地就不向父母说了,转而对着两个小孩哭诉。
公子XXX就觉得他的这些事可笑,于是笑了,还说:“我长大了一定不像你那样科考,我要上山,做个山大王。”
大少爷听了这句话,笑的花枝乱颤,那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
之后桥头大少爷和公子XXX历经磨难(其实并没有),就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
钱温听见这个结局一定会很失望。
——科考失败,如今淡泊名利,一心作画的小哥。
这是玄对大少爷的最终定位。
好吧......从大少爷这儿能挖的都挖了,也没挖出什么有用的,既没有打听到追受的那些使用方法,也没有搞清楚大少爷究竟有什么人格魅力,温柔好攻?玄还记得自己最近一直这么假装着,但是在钱温面前还不如两个人大闹一番然后分手的小故事更有魅力,那么就是颓废?这一般人恐怕学不来。
于是玄还是带着钱温,过着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小日子,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毕竟比起一年前,钱温对他亲近了不只是一星半点,以前是个躲在钱媛背后的小闷罐,现在也会主动跟玄聊些好玩的事情,当然是除了有情人终于分手的故事之外——其实也就是些钱妈妈出诊时的遭遇的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听的玄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天寒地冻的日子总是显得漫长,但终究是有完结的一天。
——玄带着钱温在某个他没记住名字的地方过了年,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大年夜里一个人到处瞎逛,这是不过他习以为常的一件事罢了,钱温被玄带着在一个没记住名字的地方过了年,没有父母陪在身边,跟着玄到处瞎逛,这对于他来说十分新鲜,于是兴高采烈地跟玄熬了N多个通宵。
新年时,虽然店家都不怎么开门,但四处还是会热闹好多,相熟的人跑着串门,大户人家彻夜灯火通明,有时候听见这个巷尾“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把人从睡梦中惊醒,模模糊糊地又听见远处那个巷尾又响了起来,狗神经质地乱叫着,小孩子三更半夜被惊醒后大哭,于是大人就把小孩子的耳朵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