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坛桂花酿_作者:宴惟(38)

2018-10-08 宴惟

  祁殊面上带着笑意,与横眉冷脸的谭栀一比着,便显得谭栀十分蛮不讲理,俗话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敛了冷意,生了几分无奈意味,像个在哄怀中美人恩客,轻声软语问道:“祁掌柜的,你可还有别事?”

  祁殊被他装腔拿调的模样逗笑,便也做一副梨花美人模样:“谭掌柜的,食完两缸桂花蜜再去那宝地儿修行可好?奴家一颗心全系在谭掌柜身上,着实不能一日不见。”

  谭栀一愣,直直望向祁殊,祁殊亦敛去故作模样,笑着回望他,谭栀被他瞧得耳根子有些莫名的热,从颈侧烧起,要顺着胸膛烧至心口似的,怔怔数秒随即挣开祁殊抓他衣袖的手,猛地低下脑袋,支支吾吾道:“我,我答应你便是,莫要胡乱说这些话······”

  自然,话音刚落,祁殊面前的人影便散了去,谭栀又捏诀儿逃了。

  第31章 生滚肉粥

  因徐宴归来缘故,第二日谭栀起得颇早,方洗漱完打着呵欠从后院小厢房走出,便被慌忙跑窜至后院的阿毛拉住衣袖,谭栀唇腔正张至一半,被阿毛拉得一踉跄,皱着眉头问道:“何事何事!将我衣袖都要扯坏喽!”

  阿毛一脸兴奋模样,眨了眨眼睛道:“对街河海清宴掌柜的,就在咱酒楼跟前呢!”,谭栀心口一紧,昨夜睡前他便后悔不已,觉自己不该轻易答应祁殊这人,两大缸桂花蜜,饶是他天天三顿似的饮,没个两月时间,断是饮不完,可昨日他已答应徐宴,过两日便要随他去那处宝地修行,如此一来,该如何交代,他陷入心中懊恼,正拿不准主意是否要出去迎,阿毛倒是一脸心急:“掌柜的你说,对街酒楼掌柜的是不是来寻咱的事儿呢?”

  言罢眉心便被谭栀弹了一指,吃痛般“哎唷哎唷”叫唤起来,望向谭栀的眼睛有些委屈意味,小声地唤:“掌柜的······”,他揉着眉心,可怜极了。谭栀见状便帮他揉,道:“不知你这小小年岁的小脑袋里装着甚么,人一个酒楼掌柜的,哪儿有空来寻咱的事儿。”,将阿毛眉心揉得微红,谭栀瞧他模样不免低笑,“这般下去,该何时才能取得上媳妇儿哦?”

  阿毛便更委屈了,眨着一双眸子嘴硬:“我娘说我还小哩,不着急娶媳妇儿。”,见谭栀仍在取笑他,小声嘟囔:“掌柜的忒坏哩,自个儿都未娶媳妇儿,还来笑话我······”

  谭栀自是听清他的嘟囔,却只笑着问:“顺子可在前边迎人儿?”

  “他来时,咱们正在擦大堂的桌椅板凳,顺子哥儿最先瞧见他,迎着呢。”,阿毛放下揉眉心的手,正声答着,谭栀没废话,抬步往前院去,走出几步扭头瞧见阿毛还待在原地,掀起布帘朝他笑着颔首:“还不跟着,你得跟顺子哥儿学学,呆呆愣愣的。”

  阿毛这才愣愣然跟上,至酒楼前边大堂时,祁殊已被顺子迎入堂内桌椅坐着,现还是清晨时候,无食客登门,谭栀走近方才瞧见,除却祁殊,还站着两名河海清宴小二,正是福子和桂子,脚边便是两大缸桂花蜜,一瞧见他,模样有些愕然。

  谭栀本欲与祁殊发些脾气,将人惹恼自然便不愿给他这两缸桂花蜜,这样他便无需头疼,几日后老实与徐宴去那宝地,可既福子与桂子在,自然不好发作,作一副笑意模样坐于祁殊对桌,心中却将祁殊恶行又记上一笔,竟猜出他会如何,让福子、桂子与他一同来,桌上是顺子方沏的铁观音,淡淡的兰花香透过壶嘴热气钻入鼻息之中,叫人精神一凛。

  见谭栀落座,顺子为二人倒茶,相较于谭栀虚情假意的笑意,祁殊的笑意倒是发自心中,抿一口热茶,放下茶杯,笑着道:“谭掌柜的,昨夜应下的两缸桂花蜜,我已送来,望祁掌柜收下。”,谭栀亦饮一口茶,面上笑意稍敛,扭头吩咐阿贵:“阿贵,你与阿毛将两缸桂花蜜抬入后院去。”,转头朝祁殊示以谢意:“多谢祁掌柜。”

  谭栀饮着热茶,话说茶能静心,可谭栀心中却一点儿也静不下来,恨不得将面前人赶走,连带着两缸桂花蜜亦让他从哪抬来,便抬回哪儿去!可昨夜是他自己应下,见阿毛阿贵抬着桂花蜜的身形渐远,他心中叹息,昨夜亦没饮酒,脑子坏了不成?竟稀里糊涂收下这人桂花蜜,往后自是同他发恼亦不得十全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