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的很可能是李府的人。”
陈伯沉思了片刻,道:“看来长安是不能再留了。”
“先安排好大家歇息,剩下的明日再做打算。”
天权拿着药过来,我才发现他的手也被烫红了。
“跟我走。”
我黑着脸,将他带回房间。
“你干什么?”
我气道:“我不是让你留在外面么,你为何不听我的?”
“你生气了?”
我反问道:“我不该生气么?”
“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事外。”
我既生气又无奈。
“除了手,可还伤了别处?”
他摇了摇头。
“还好上次之后,我回来便学了个新法术。虽从未用过,但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你是要拿我试手呢?”
“狐狸可看中皮相了,就算只是手上有个疤也不行。”我示意他坐下,道,“伸手。”
他喃喃道:“肤浅。”但还是乖乖伸手。
我也专心施法,怕遗漏了何要点,不能成功。
他耸耸肩,道:“看起来没什么用。”
难怪二哥总说,人不能惯着。
“谁说的。”
我重新施法,这次总算是成了。
我得意道:“瞧,我还是很厉害的。”
“嗯。”他很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道,“我回去了。他们就麻烦你了。”
“你也留下吧。”
我醒来发现他不在。
透过窗户,我看见他在后院站着。
我走过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醒了。”
我没有走过去,站在边上看他。
他站在柳树下,恍若在玄冥宫时的样子。
我问道:“喜欢么?”
“喜欢。”
他眼角带着笑,看来是真的喜欢。
他问我:“你怎会想起在家中种柳?”
我也很想知道天权在玄冥宫中种下的垂柳是何意。
我反问道:“你可知柳树有何意?”
他抬头,伸手触摸垂下的柳枝,缓缓道:“自古有折柳赠别以表挽留之意,又有祝福之意。”
因他背对着我,我没看到他当时落寞的神情,他在想我这满院的杨柳是为谁而种。
我踱步走到他身后,轻轻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我这一院的柳可能换你留下?”
他微微一愣,站直了些,没有回答我,可耳朵已经红了。
我掰过他的身子,好让我能看见他的神情。
他虽红着脸,却没有躲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求生生世世,只这一生,你可愿留在我身旁?”
他不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喜上眉梢,忍不住朝他凑过去。
终于,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吻你了。
香儿领着几个姑娘做好了饭菜在等我们。
位置不够,大家坐得很散,怜心轻纱掩面,坐在角落。
香儿同天权耳语道:“怜心的脸被火烧伤了。”
天权担心地看向怜心。
我问道:“出了何事?”
“怜心的脸。”
“我帮她治。你别担心。”
“嗯。”
吃完饭,天权便回李府了。
我去了怜心和香儿的屋。
香儿给我开门,我道:“我想同怜心姑娘说会话。”
香儿关了门出去,我朝怜心走去,道:“姑娘在烦恼什么?”
“苏公子明知故问。”
“肤浅之人才会只重视姑娘的容颜,真正疼爱姑娘的人绝不会因此离你而去。”
我伸手去揭她的面纱,她连忙挡住。
“我这有盒药膏,对这样的伤口很有用。姑娘想试试么?”
她想,可又不想在我面前解下面纱。
我把药放下,退了出去。
香儿在门外候着,我对她道:“放心,已经没事了。你先到前面去吧,让她自己待会。”
香儿半信半疑地走了。
我隐身回去,看见怜心将面纱取下,轻轻上药。
果然伤得不轻,这么大的伤疤留在任何一个女子脸上都是难以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