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天权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诛仙台前,身后,苏淮手一伸,将他推了下去。
第78章 跳诛仙台
苏淮因文清一事同天权争执,天权既生气又失望,玉扇一扇,将苏淮撵出了房门。
苏淮当时正在气头上,解下腰间的玉箫,连同此前天权送他的折扇一起放在了玄冥宫院内的石头上,愤然离去。
苏淮来之前,天权刚收了窥世镜,因见苏淮与温恒一路虽有惊但无险,方才放下心,怎知苏淮这会儿找来,还同他吵了一架,说了些叫他心寒的话。
天权本就有伤在身,被苏淮这一闹,气急攻心,血气顺着喉咙就上来了。
他走出房门,看到放在石桌上的玉箫,只觉得浑身无劲,唯有勉力站着。
北斗其余六位星君听闻苏淮急匆匆地来了玄冥宫,又气冲冲地走了,觉得不妙,便赶来了玄冥宫一探究竟。
尚未进门,便看到天权失魂落魄地呆站在院内,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
武曲星君急忙过去扶他进屋。
贪狼星君回头对廉贞星君道:“玉衡君去请药王过来吧。”
“我这就去。”
廉贞星君不敢怠慢,仙身化光往药王府上飞去。
巨门星君取了玉箫和折扇,拿到贪狼星君面前,欲言又止。
贪狼星君道:“进去说吧。”
禄存星君叹气道:“如今可该如何是好?”
贪狼星君看着天权,想他们北斗七位星君自成仙以来是何等悠哉快活,何曾料想会有这么一天。
天权靠在床上,掩面咳了几声,皆有血色。
他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好一阵子,不能同你们一块喝酒了。”
“少喝些也好。你且先同我们说说,你和苏淮君是怎么一回事?”
天权知道这事瞒了也没用,便道:“是我低估了沈文清在他心中的位置,也高估了自己,他如今找来要个说法,我无话可说。此后,他应是不会再来了。”
“我以前怎不知你是个碎了牙往肚里咽的。”贪狼星君将那支玉箫拿给天权,道,“你替他做了这么多,就甘愿他同刘温恒一处?”
天权心中自然不甘,可他深知自己是这天宫的神,当六根清净,不得动凡情。
他同苏淮始终是没有善终的,既是如此,又何必叫苏淮知道,让他为难。
天权道:“原是我自作多情,又怎管得了他要同谁一处。即便他真的能应我,回头我再往诛仙台一跳,也不过过眼云烟。”
武曲星君感叹道:“当初我就该劝住你。唉。”
“我活了十余万年,很多事早已看开,开阳君无需替我难过。”能为苏淮做的事,天权都已经做了,这会儿心也凉了,他道,“届时若东窗事发,诛仙台前你们莫要相送,也不要同他讲。我俩既无分,这缘就此断了也好。”
药王赶到后,替天权查看了一番,眉头一皱,问道:“星君怎会伤得这么重?竟生生丢了几万年的修为。”
天权只是摇头。
药王走后,贪狼星君怒道:“你这修为莫非也是因苏淮丢的?你怎这么糊涂!”
廉贞星君见天权实在难受,便拉住贪狼星君,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还提它作甚。”
贪狼星君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淡淡道:“此后北斗七宫绝口不提苏淮。天权君好生养着吧。”
说罢,贪狼星君拂袖离去,其余几位星君也随他一起走了。
几日后,苏棕去北极宫找武曲星君比武,武曲星君心不在焉,竟少有地输给了苏棕。
二人便在树下喝酒。
“输了你那么多年,忽赢了一次,竟有些不习惯。”苏棕道,“说来也是奇怪,我家那只小狐狸近几日也不知怎么的,天天在青丘呆着,也不上天宫,方才我叫他一起来,他还不理我。”
武曲星君摇头道:“前几日天枢君说了,北斗七宫再不提苏淮。你这话在我这说说也就算了,若去了他处,切记莫提。”
苏棕疑惑道:“这是为何?莫不是他闯了什么大祸?”
武曲星君叹道:“一切皆是命,令弟同我们北斗七星相克啊。”
说完,武曲星君又继续闷头喝酒。
苏棕一猜便知这事肯定与天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