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神,神是不该有七情六欲的。”
“我知道,可我对你动心了,你就不能也爱我么?”柏溪抬眸望着眼前的金鸿,眼底升腾起的雾气,看的金鸿心脏骤然一惊。
从他认识柏溪以来,他总是带着笑,那种自信洋溢的模样,让金鸿觉得是这世间堪比美景的存在,如今那眼底的雾气与渴求,却是让他心疼无比。
他犹豫了,原本坚定离去的心在此刻犹豫了,因为眼前的这个青年。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犹豫,或许是舍不得。
狂风吹响了窗棂,卷积着雨水打在树叶上,宛如婴孩一般低声哭泣,一声一声叩打着人的心门,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骤降的温度让金鸿眉头一蹙,将柏溪用力推开,大手一挥便布下结界,将柏溪封印在他的床上。
“金鸿!金鸿!不要走!”柏溪拍打着眼前无形的光墙,从心底升腾起的无助与绝望,让他红了眼,也让他心慌:“金鸿……”
他在害怕,害怕的浑身发抖,就连手上也格外的用力。
可金鸿只是不舍的望着柏溪,转身之际,房顶坍塌,窗棂破损,狂风卷积着暴雨吹进屋内,打碎了窗前架子上的花盆,盛开的兰花和着泥土,被随即侵入屋内的黑衣人踩在了脚下。
涌入屋内的黑衣人们皆是冲着金鸿而去,可还未近身,便被金鸿手中的追魂链所伤,飞出了屋子。
可源源不断涌来的黑衣人,趁着雨夜,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带着寒气朝着金鸿攻击而去。
金鸿脚下未离寸步,只是运用着手中的追魂链,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湿发遮住了脸,他都毫不畏惧,镇定自若的将黑衣人一一击溃,潇洒自如。
柏溪被保护在结界之中,害怕而又担心的看着,他知道金鸿是神,可他还是会担心。
他暗中为金鸿捏了把冷汗,看着那些刀剑朝他而去,柏溪的心便备受煎熬,他爱的人此刻被人攻击,可他却无能为力。
他要金鸿爱他。
可他却在金鸿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能在一旁窥伺,根本帮不了他。
担心,害怕,还有自责,在柏溪的心里交织着,指甲嵌入了肉里,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忽的,柏溪眼前的结界被一道外力所破,柏溪听见了他们交手时传来的声音,以及风声雨声……
可下一瞬,自己却落入到了一个湿淋淋的怀中,脖颈上横着一把利刃,迫使着金鸿停下手来,被一众黑衣人围着。
金鸿眉头轻蹙,就连深沉的眸光中也透着几分危险:“放了他。”
“可以,你只要放了我兄长,我便放了你这人间的小情人。”柏溪身后的人发出威胁的笑意,横在面前的刀作势便要横进他的脖子里,惹得柏溪心脏一颤,朝着金鸿投去求救的目光:
“救我……”
“君霆放纵魔族之人为祸人间,本君绝不可能放了他。”金鸿语气坚决。
可他话音刚落,柏溪便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心脏也跟着身后急促的呼吸一同跳动着。
此刻柏溪仿佛有些明白了,金鸿的神,怕是他抓走了那个魔族的君霆,这才惹来了这些人为那个君霆报仇。
既然那个君霆为祸人间,那便是坏人,金鸿不放也是对的。
“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你的情人在我手上。”君不夜的语气阴狠,柏溪仿佛能够感觉到脖颈上传来刺痛。
金鸿看着音乐的血迹染红了柏溪的衣襟,不由皱了眉:“放了他。”
“用我兄长来换,否则他必死无疑。”君不夜手中的刀又往柏溪的脖子里横了些,痛觉愈发的清楚明显,对于死亡的恐惧多过了对生的渴求。
“那个君霆是坏人么?”柏溪望着金鸿,像在下河镇一样,用神识询问着金鸿。
“是,他是魔族圣君,纵容魔族的人为祸人间,残害百姓。”金鸿望着他,诚恳的回答着。
柏溪忽然笑了:“那你可不可以爱我?”
金鸿沉默了,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可他还没开口,便见着柏溪用力往前,索性让横在脖颈前的利刃横了进去。
血流如注,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君不夜被眼前这凡人青年的举动吓到了,也松了手,趁着柏溪倒下的那一瞬,金鸿手中的追魂链穿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