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沈遥对刑官道,“我们一同去药庐找一下红铃,把此事说个清楚。”
“我们只管来押人,断罪要去刑堂,有什么说的,你把人叫到刑堂去说吧。”刑官面无表情的道。
“……”沈遥胸中一窒,道,“我先和你们一起去刑堂。”
“李大人,”这时,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玄七开口了,就听他对李守卫道,“玄七刚才只是想出院子散步,您可能误会了,所以起了冲突,玄七本无意伤人,还请您海涵,玄七愿去刑堂领罚。”
“嗯,”李守卫眼珠转了转,哼了一声,道,“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总之伤了人,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沈遥觉得玄七实在奇怪,竟然自己胡乱认了罪,眼见着刑官把玄七拽走,他追上去,却看到玄七对他微微摇头使了个眼色。
沈遥越发不解,一路追着,玄七便对他道,“沈公子,玄七无非是去挨几下鞭子,您不必特地跟来了。”
“是啊是啊,人家都认罪了,沈公子你就不用特地跟来了。”李守卫也在一边说道。
沈遥一口恶气上来,心想玄七怎是如此窝囊怕硬之人。
他跟着跟着,见玄七不再看他,便对刑官道,“二位,我去找一下红铃,待会去刑堂与李守卫当面对质,能否请二位大人与断罪的大人说一声,稍等我片刻。”
其中一个刑官斜眼瞧了他一笑,面露些许嘲讽,道,“我们等你一时三刻可以,你若来得晚了,我们就直接用刑了。”
“多谢!”沈遥道,他又看了一眼玄七,见玄七也正微微皱眉看着自己,他有些恼火的瞪了玄七一眼,转身往药庐跑去。
沈遥到了药庐,稍一打听,便问到了红铃的所在。
沿着试药的石屋侧面的一条小道,走了约五六百米,来到一个庭院,这里是婢女们干活的地方。
沈遥进到院里的一个厅堂,就看到红铃和蓝衣两人正在屋里墙边用药草熏一些器材器皿。
屋里桌上的沙漏正好漏光,两人快速把在熏的这波器械移开,换了另一波进去,红铃转身把沙漏倒过个儿来重新计时。
沈遥想起,之前被询问不在场证明时,红铃和蓝衣是互相证明无犯案时间的,二人是说当时正在一起做器械药熏,以沙漏计时,漏光一次是一刻钟,听到武堂的钟声后,沙漏又整整漏了八次,熏满一个时辰,当天轮到蓝衣给药人送饭,所以她就离开去了厨房拿饭,红铃则留下把东西收拾干净。
原来所谓的药熏就是这样子啊,沈遥想。
看到沈遥,红铃一下愣住,她眼角泛红,似乎刚才哭过。
“沈公子……”红铃道。
沈遥着急上前,对她道,“快,红铃,跟我去刑堂,李守卫污蔑玄七是想逃跑所以打伤了他的手,让刑堂把玄七抓走了。光我和他各执一词不足以给玄七证明。只要你出面作证,玄七就会没事了。快跟我走。”
本以为红铃会立刻答应,没想到她却往后瑟缩了一下,躲到蓝衣身边,道,“沈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遥感到自己要气炸了,他上前想去拉红铃,却被蓝衣挡在了前面。
沈遥跺脚道,“红铃,你刚才明明被李守卫欺负,是玄七救了你,我都看到了啊。现在怎么能说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对不起……”红铃道了声歉,眼睛又红了。
“哎,沈公子……”这时蓝衣忍不住道,“你让一个姑娘家出面说自己被男人骚扰、又被男人救,这传出去成何体统,更何况,红铃马上就要出嫁了,她婆家可是很保守的人家……”
“……!”沈遥终于明白过来,李守卫是料准了红铃不敢作证,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说玄七迂腐,他还真是深谙迂腐之道……
“呵……”沈遥苦笑了一下。
蓝衣以为沈遥还要坚持,便道,“沈公子,你也是读过书的,应知女子清白为重。请不要再为难红铃了。这样吧,蓝衣去求一下董主管,看看能否去刑堂帮玄七求个情。”
“不必了,”沈遥抬手道,他心中已有计较,“等你求完恐怕来不及了。这事我来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