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二少不吭声了,甄相的几个女婿互相看了看,大女婿起身道,“爹,我们过几天也回老家?”
甄相为女儿择婿时,从未考虑过世家,虽然老话常说门当户对,甄家也是百年世族,他却只选进京赶考的寒门才子。
一来让皇帝放心,自己没有结1党嫌疑,二来,女儿嫁入寒门最起码能当家做主,女婿要是敢纳妾,让女儿伤心,他就能把女婿打压到尘埃里,换成世家公子,他是丞相,皇帝依旧信任他,他教训女婿时最多口头上骂两句。
“回去吧,京城不是久待之地。”甄相说着又让老妻给几个女儿拿些路费。
甄家几辈累积,家底丰厚,甄家的几个女婿这些年没少得甄家帮衬,可一想到他们不能在相爷跟前尽孝,几个大男人再也没脸接老夫人递来的银票。
气氛一时沉闷,三郎有点受不了这种离别之苦,便插科打诨,笑嘻嘻的说,“你们不要都给我,回去让庆明帮我买地。”
“少不了你的。”老夫人哈哈大笑,“拿着吧,现在用不着不代表以后用不着,日子长远着呢,再不要可就被三郎抢走了。”
经他一打岔,甄庆明的姐姐姐夫心里好受点,趁着天没黑透,众人结伴回家了。
而睡了半天的三郎以为他会睡不着,躺在床上没到一刻钟又进入了梦乡。
而甄夫人正一脸唏嘘的说儿子和三郎有缘分,自己有先见之明派孙子去当小红娘,说着说着突然坐起来,“我去看看三郎可习惯。”
“干啥去?”甄相忙拉住他,“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不行,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甄夫人说着就下床找衣服,惊的小丫鬟赶忙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你看看你。”甄相拿她没办法,抬抬手示意丫鬟退下,“我和你一块去。”
甄夫人:“随便你。”
“也不知道你有啥不放心的,谁还敢怠慢他不成。”
“三郎那孩子恁懂事,住的不舒服也不会说的。对了,他明天下午走,你可得安排好,千万别被太子的人发现。”甄夫人想一下,“我记得你有个弟子的妹妹嫁给了一等侍卫,让他找几个人护送三郎成吗?”
“一等侍卫?太子派出去的侍卫也是一等,可两个人都打不过三郎,你还怕他吃亏啊。”甄相顿了顿,“说起来,他那身功夫跟谁学的啊。”
“想知道问三郎不就好了。”说着便看到甄庆明的院落近在眼前。
“嘘,夫人,小声点。”躺在卧室外间,被敲门声惊醒的东来提醒他们。
甄夫人不信,“还真睡了,总共才多大会儿?”
“半个时辰。”东来答,“三郎这些天累伤着了。”
夫妻俩一默,甄夫人心里闷得发慌,在卧室门外站了良久,才抬起发麻的脚转身出去。
翌日,三郎还在梦中,甄夫人就把甄相拽起来,“孩子难得来一趟,咱是不是给他置办点东西?”
“想买什么就买呗,我又不懂。”一样多日难眠的甄相今天不用去宫里,抓起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你们爷几个怎么不是吃就是睡。”甄夫人气的牙痒痒,伸手往他腰间拧一下,甄相疼的身子一跳,甄夫人神清气爽的出去了。
叫上两个儿媳妇,带着一群丫鬟小子,甄夫人开始了为期半天的败家之旅。
三郎对京城没一丝感情,在甄夫人扫货的时候,他随甄家三个男人来到了书房,详细的同他们讲解了莺粟的毒性,又建议他们用小老鼠大白兔做实验,三郎就有点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飞回桃源县。
甄家父子见此相视一眼,好笑道,“三郎,让你二哥带你出去玩玩?”
“啊?不用啦。”三郎坐直身子不再乱动,“相府的困刚解,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没事的,回头不从相府走。”甄二少说,“你嫂子他哥养了一房外室,咱们今天就从她那里出去,不会引起人家注意的。”
“外室?外室还能这样用?”三郎醉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因此连累他正好。”甄二少好没良心的说,“我大舅哥因为这个女人被弹劾立身不正,他丢了官都要护着那个女人,可把你嫂嫂气的不轻,我早就想教训他俩了。”